“本帥雖是風都帥,可論到療傷治病本帥同樣束手無策。”蕭隨搖搖頭道。
也沒有開口責備沐易擅闖都帥府,也沒有詢問突圍出去的那支軍隊去往了何處,蕭隨仿佛對那些都毫不關心一樣。
“可之芸被利箭射中心脈,此時她所有的心脈盡皆斷裂,即便是軍中醫兵也無力回天。”沐易哽聲道。
聞言,蕭隨眉毛一挑,不過並未開口而是回到了桌後的椅子上。
“末將見識淺薄,希望蕭帥能為之芸指點一條生路,救她一命。”
蕭隨悠然地躺到身後的靠椅之上,晶亮的雙眼直望著眼前那名心若死灰的年輕人。
“成都城現在情況如何?”蕭隨不答反問道。
沐易雖然心下焦急,而穀之芸的情況也越來越差,但他明白蕭隨的使命是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而不是關心一個人的死活。
“末將率軍突圍之後,繞道羊腸山急行軍到成都城下,與嶽鎮將的人馬彙合一處,最終拿下了成都西城門。”
“此時,成都西城門中有我風都總計二十多萬大軍防守。”
沐易急速道:“在攻城的過程中,嶽鎮將不慎戰死城下,此時成都城中的所有軍隊都由歸少將指揮。”
“在阿木爾返城奪回成都西門之前,成都城中的軍隊應該可以堅持至少十天的時間。”
一股腦地,沐易將成都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蕭隨。
他連夜跳下絕地大裂穀,不休不眠,沒有停留一刻時間,全力奔行了大半夜的時間這才返回風都,所以成都那邊的消息應該還沒有傳回風都。
“王越少帥最終將指揮權給了你,你卻為了穀之芸而丟掉我風都二十多萬大軍在成都獨自一人跑了回來。”
“你知道你這是臨陣脫逃嗎?就憑這一條罪,本帥就可以治你死罪,你可明白?”驀然,消失嚴厲地訓斥道沐易。
“末將知錯,可之芸受傷垂死,末將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而無能為力,所以犯下如此大錯。”
“哼!”蕭隨冷哼一聲,起身行到書架的一邊。
“你這次犯下的錯誤暫且先為你記著,等到這場戰爭結束後再一並處理。”
伸手從書架後方的一個暗格裏拿出一個玉瓶,隨後蕭隨走到沐易身前將玉瓶遞給他。
“之芸命不該絕,這是王上賜予本帥的碧靈丹,為書院所煉,專治心脈創傷。”蕭隨將玉瓶遞給沐易後又起身回到了桌後座椅之上。
沐易聞聽蕭隨之言,心中大喜過望,這是半天以來他聽到的最為受用的一句話。
顫抖地接過玉瓶,在玉瓶裏邊靜靜躺著一粒碧綠圓潤,通體散發著淡淡清香的丹丸,這就是穀之芸的救命之丹了。
“不過你別高興地太早,碧靈丹並不能將之芸受創的心脈全部恢複,而隻能吊住她最後一口氣。”蕭隨隨後就當頭給沐易澆了一瓢冷水。
“在她傷勢再次複發之前,你有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為她尋找徹底的治療之法,到時你若無法做到,她照樣會死去。”
沐易心下又淒然一片,不過他還有四十九天的時間,穀之芸是生是死一切都取決於他的努力了。
“不過,本帥勸你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事,之芸她心脈受創,世間又有何人能夠逆天換命?而即便真有這樣的人,你又如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
“所以,你還是好自為之吧!”蕭隨最終歎道。
“不論如何,蕭帥賜丹之恩,沐易永世銘記在心,來日定當厚報。”沐易對著蕭隨長鞠一躬,隨即起身抱著穀之芸大步走出了蕭隨的房間。
“癡兒!”蕭隨目送著年輕人走出書房,又自長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