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川鎮地處西漠的東南邊緣之地,因此緊挨著西漠這片鈞天最大的沙漠。
這一日,一支人族騎兵從銀川鎮中馳出,向著大漠之中奔行而去,深入大漠之後,這支騎兵隊又四散而開,如撒網一般向著大漠深處各個方向奔去。
“今天的活兒比較輕鬆,那次都中軍隊與雷豹師交鋒傷亡都不大,翻過這道嶺後兩邊總共大概留下了千餘具屍身,用不了半日就能幹完了。”
行到山嶺之下,兩匹奔行的角馬緩緩地放慢了速度,馬上兩名騎兵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了起來。
“聽說三哥幹這活幹了好多年,乃是軍中的老人了,不知三哥可否傳授小弟一些經驗?”那位眉目略顯稚嫩的新兵對與他搭伴的老兵恭敬道。
那位老兵名為張三,新兵名為李四,兩人都是銀川鎮中的軍人。
老兵張三聞言斜瞟了一眼李四道:“不過是毀屍而已,有什麼經驗可談?”
話雖這樣說,不過隨後張三又緊接著問道:“滴水之法你可曾學會了?”
“學會了,就是不能掌握住訣竅,有時候會滴的多了。”覺得張三有意考校他,李四不覺撓了撓頭,略有些不好意思道。
張三什麼話都沒有說,而是矮身伸手從掛在角馬背上的一個袋子裏摸出一個透明的玉瓶。
玉瓶不過巴掌大小,裏邊裝有大概小半瓶晶亮的藍水,也不知是什麼東西。
不知什麼時候張三指縫間已經夾了一根細長的銀針,把玉瓶打開,將銀針探入藍水之中,待到拉出之後,銀針上已經包裹了一層那種藍水。
看著這一切,李四的手指不由慢慢捏緊,神色也慢慢變得緊張起來。
“滴水講究一個力道,講究一個適度,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浪費,少了不管用,必須要恰到好處。”說著,張三將銀針緩緩立起,一滴晶瑩的藍水開始在針尖凝聚。
“小心!”
眼看著凝聚成珠,顫顫巍巍,也許下一刻就會滴落而下的藍色水珠,李四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看到李四額頭上已經開始冒汗,張三微微一笑,手腕一顫,針尖一樣細小的藍色水珠飄然而落,滴向了張三另一隻手的手背。
淡藍水珠觸背便融,消失無蹤,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你難道不知化屍水隻對死屍有用,而對活物無效嗎?”
擦了一把額頭冒出的冷汗,李四心有餘悸道:“知道,但是我總感覺這東西碰不得。”
兩人閑聊的功夫,角馬已經爬上了本就不高的山嶺,山嶺另一側的全貌卻是逐漸呈現在兩人眼中。
這邊卻是一片凹地,另一側還有數道起伏的山嶺,而在凹地之中,一頭頭龐大的凶獸屍身被掩蓋在積雪之下,橫七豎八地幾乎填滿了整個山穀。
“嗯,果然不是很多,一會兒就能弄完。”看著嶺下的屍堆,張三淡淡道。
“三……三……三哥……有雷豹”
忽然,身側的李四手指著側方口裏結結巴巴道。
張三抬頭,望向李四所指的方向,卻是看到上千頭斑斕大豹已經從山脊之後繞出,向著他們兩人包圍而來,而看著逼近的這一支雷豹師,李四身子哆嗦著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