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 是他、是她(1 / 2)

時值正午,色突然間陰沉了下來,站在茶鋪二樓的窗戶旁放眼望去,一條河流如玉帶般蜿蜒曲折,寺廟的塔身倒映在湖泊之中,高矮不同的成片房屋、建築在匆匆人潮的湧動下,依然是靜靜矗立著。

而更遠處,一片吞沒際的厚厚烏雲,正在如同一張羅地網般,滾滾向長安城的方向撲來,街道上的行人腳步更加匆匆,隨著一陣陣濕冷的狂風從長安城外襲來,更是加深了街道上行人的腳步。

不一會兒的功夫,無論是昌明坊、合昌坊,還是長安城更遠處的那些錯落有致的坊,或者是坊內的街道,都變得人跡稀少,隻剩下了陣陣大風刮動著街道上的樹葉兒、雜物,在石板路上發出沙沙的聲音。

“要下雨了。”李弘的眉頭皺了起來。

“是否命任勞任怨……。”

“再等等,李賢肯定不願意一直窩在裏麵不出來的,但如果他窩在裏麵不出來,我隻有進去找他了。”李弘依舊望著窗外,那厚厚的雲層眨眼間便到了長安城外,眼看著要鋪蓋地般,把長安城籠罩在其中。

色已經極其暗淡,風沙掛在街上,讓昌明坊、合昌坊內的不少店鋪,失去了繼續做買賣的興致,不少店鋪此時已經開始匆匆關門打烊。

而有一些店鋪偏偏是反其道而行之,仿佛那些刮進來的風沙絲毫不影響他們的生意,甚至他們的神情之間,根本就看不出他們在意店鋪裏的貨物,被風沙沾染、汙濁般。

“殿下您看……。”無指著昌明坊內一家高門大院,興奮的道。

昌明坊內那一座三進院的院子裏,突然間一排排房門齊齊打開,還不等樓上的李弘跟無法無等人,在暗淡的色下細細打量,五顏六色的油紙傘,便像是曲江池湖麵上的荷花兒一般,匆匆的在院子中間爭相綻放開來。

“他們要出來了,行動。”李弘奪過白純手裏一直拿著的畫卷,完後便朝門口走去。

“我陪您去。”白純隻感覺手一空,眼前一花,那熟悉的背影已經到了房間門口,立刻急急追上去。

“無法無,守住昌明坊各個坊門口,任何人都不得進入!更不許出!違者格殺勿論!”

李弘話音還在無法無的耳邊響起,但人已經攜著白純匆匆趕到了樓下。

抬頭望,那羅地網般的烏雲,不知何時已經籠罩在了頭頂,臉頰突然感到一滴濕涼,不等低頭,第二滴、第三滴濕涼便滴答在了臉上。

剛剛行至合昌坊門外,橫穿街道到達昌明坊門時,斷斷續續的雨滴也開始急切的連成了線,耳邊嘩的一下,急促的雨勢開始在眼前形成了一道道水簾,白純從茶鋪裏順手拿來的油紙傘,頓時失去了作用,被李弘一把奪過扔到了一邊。

白純一看,嗔怒的看了他一眼,又提著裙擺跑到牆邊,撿起了那油紙傘,一雙靈動的手上下翻飛,眨眼間便把雨傘的油紙撕了下來,包裹在了摟在懷裏的畫卷外。

“怎麼街道上這麼多人?”裴婉瑩攜著顏令賓,腳步匆匆站在詩社的屋簷下,一隻手不時拍落著沾濕在額前的雨滴。

“不知道,這些人怎麼在雨中一點兒也不著急呢,行動這麼緩慢。喂,你看那邊的人把傘扔了?”

“這邊也是啊,他們要淋雨嗎?昌明坊的詩社隻論詩賦、不談風月,已經是夠奇怪的了,想不到這裏人更是奇怪,還喜歡淋雨……啊……。”

“快上樓,他們打起來了。”顏令賓在裴婉瑩低頭惋惜裙擺被雨水打濕時,突然間拉著裴婉瑩的胳膊,在詩社關門之前,衝了進去。

“怎麼回事兒?”裴婉瑩嚇了一跳,慌張的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顏令賓,迷惑的問道。

“外麵殺人了……。”顏令賓感覺自己渾身在顫抖,不知道是因為被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冬雨淋的,還是被外麵無聲的獻血嚇得。

就在剛才那一霎那,他看見原本走向碰頭的兩撥人,突然間在雨霧中動了起來,不等她提醒裴婉瑩,眼前突然間看見,那一抹絢麗的鮮紅色,便突然間在雨霧中飛散了起來,就像是那雨後的一道彩虹,有著不出的詭異跟美麗,而更多的是則是一種吞噬人心的殘酷跟無情。

“兩位娘子聲音一些,外麵好像出大事兒了,這幾都不太對勁,別站在門口了,心被波及到,還是快快上樓吧。”關門的老人看著兩個出水芙蓉般的美人兒,不忍她們一會兒被外麵的打鬥波及道,在兩女旁若無人、嘰嘰喳喳停頓後,開口勸道。

“怎……怎麼辦?”顏令賓感覺要哭了似的,拉著神情有些呆滯的裴婉瑩的手,急道。

“聽先生的,先上樓。”裴婉瑩此時也被突如其來的打鬥嚇得六神無主,外麵雖然沒有陣陣喊殺聲傳進來,但偶爾的一聲慘叫聲,以及那兵器碰撞的聲音,還是讓她的芳心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兩女此時雖然驚魂未定,但好在都是知書達理,走向那木製樓梯之前,還不忘向那老先生行禮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