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後,直接叫我約他一起出去吃飯。
我是既難為情,又不好掃她的興,畢竟這好幾年了,她至今才剛剛康複,我們母女兩人之間也好久沒有發生過像現在這樣溫馨的場景了,所以凡事都應該盡量順著她才是。
我為難地拿起手機,撥通了薛驍的電話,心裏一麵思索著應該怎樣跟薛驍開口。
“喂,哪位?”他商務般地接起電話。
別說,那語氣還真跟我們聊天時不一樣。
他這麼問,也一定是沒有在通訊錄中保存我的號碼了,我就說他不可能對我有感覺嘛,連電話都沒存。這下可好了,更不知道對他說什麼了。
但是在母親迫切的目光之下,我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呃……,是我,石薑。”
他語氣大變,馬上由高冷的雜誌社主編變成了我所熟知的那個逗比青年了:“喲,石小姐怎麼有功夫給我這個閑人打電話呀?中午不是剛見過嗎,怎麼,這麼快就想我了?那讓咱們家阿爍可情何以堪哪?”
他那輕佻的語氣實在可氣,隔著電話我都想把手機摔到他臉上,來終結這次對話。
“不是,你說什麼哪!我,我明天想請你吃飯來著。”我故作鎮定,輸人不輸陣。
“請我吃飯?”這當然很稀奇,連我自己聽了都覺得這頓飯是不懷好意的。
我默默祈盼著他能利索點兒回絕了我,這樣我就好交差了,也不用難為情了。
他卻問:“就咱倆嗎?沒有陳爍?”
我閉口不言,母親卻戳戳我,因此隻好“嗯”了一聲。
“那好啊!”
靠,他激動個毛啊,也不問為什麼就直接答應了!我氣得在心裏都拿槍把他打成篩子了。
“嗯,好,那就這麼定了,時間和地點明天再跟你說,就這樣,拜拜!”這通話我實在是繼續不下去了,還是先掛了為好。
我匆忙按下掛機鍵,長舒了一口氣,衝母親翻個白眼。
母親笑意盎然,好像這就把我嫁出去了似的,樂得直拍手。
這是一什麼媽呀!這也完全不像一個大病初愈的人啊。我都開始懷疑她這幾年是不是都是在裝病來著。
不過其實,我約薛驍出去吃飯,還有另一層小心思,希望他能告訴陳爍,好讓他來找我。
有了這層心思,我才厚著臉皮照母親的話做了。
當然最終希望破滅了。
因為不是周末,都要上班,我和薛驍就約在了第二天中午,在一家西餐廳。
當然不是之前跟秦川去過的那家,電話裏我說的是要請他吃飯,所以會麵臨著極大的買單風險。
我的小心思,如我所料地破滅了,說實話,走進餐廳時,看見坐在桌邊等我的人不是陳爍,而是薛驍,我的心裏既失落又難過。也不知道陳爍跟許夢蝶怎麼樣了。
就知道這個神經大條的傻子不會像我想的那麼細膩,居然還對他抱了那麼一丁點兒的希望。像我這樣想的也是沒誰了。
他衝我招手,示意我過去,我脫下外套搭在椅子背上,坐下一看,他早就已經點了兩杯果汁了。
敢情不是你花錢啊,大哥。我心裏白了他一眼。
“對啦,你還沒說你為什麼請我吃飯呢?”他雙手托著杯子,不十分正經地問道。
“哦,就是謝謝你這麼久以來對陳爍的照顧唄。”我也拿起果汁,不喝浪費了。
“就這啊。”
“那還能怎麼著啊?”我抬眼衝他一笑。
這一抬眼不要緊,突然發現他今天好像不太一樣。
西裝革履,頭發整齊,居然還噴了香水!
我看得下巴都要掉了,他這是刻意打扮了一番呀。雖然平時他也是作為主編在他們的雜誌社上班,不過作為一個未婚以及未談戀愛人士,他也從未穿得像今天這般整齊。
雖然不得不承認,其實他五官端正,濃眉大眼,皮膚雖然略黑,卻也幹淨細膩,加上今天的打扮,讓人看起來很舒服。
最讓我驚訝的還是他特意噴了香水,這對於薛驍而言,不止是罕見,而是自從認識他以來,噴香水這件事情就在他身上從未發生過,而就在今天,在我麵前,這件零概率的事件就這麼發生了。
見我看得傻了,他嘿嘿笑著,男神形象一揮而盡,我才意識到他還是那個他呀!
“你今天請我到底為什麼呀?阿爍也不來。”他仍然問這個問題。
因此我便琢磨著,該怎麼樣再編個故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