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蘇無名並不能完全明白棣王的用心,而此時的他也不可能反對棣王的提議,所以蘇無名連忙拱手道:“一切聽從王爺安排。”
棣王點點頭:“好,你們先去房間休息,準備好後我會派人去請你們的。”
躬身退去後,南宮燕道:“這個棣王不是很嚴厲嘛,挺好相處的。”
南宮燕這樣說,自然是因為棣王言談舉止都十分的文雅而且沒有架子,不過蘇無名很清楚,世上的人不能隻看外表的,而像棣王這種皇室人員,更是不能看外表,興許他們這邊笑著跟你聊天,那邊已經在想如何對付你了。
當然,像蘇無名這樣的人,棣王自然是不屑打壓的,一是因為蘇無名隻是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司直,在地方還行,可到了京城,隻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官罷了,他棣王身為堂堂王爺,又是當今皇上的皇叔,豈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司直而大動幹戈?
再有,蘇無名隻是個破案的,與朝政什麼的從來沒有一點聯係,棣王更沒有理由打壓蘇無名。
不過雖是如此,棣王的這些行為在蘇無名看來還是很奇怪的,所以對於南宮燕的看法,他隻是淺淺笑了笑,然後又微微搖了搖頭。
見蘇無名邊搖頭邊淺笑,南宮燕有些嗔怒,道:“怎麼,你不同意我的觀點?”
“南宮大小姐的觀點我怎麼敢不同意,隻是我們才見棣王一麵而已,你又何必如此急著下定論?”
“我……反正我就是這樣認為的。”南宮燕覺得蘇無名說的有道理,可她又怒氣未消,最後隻得說出了這樣一句頗似無賴的話。
蘇無名不再多說其他,直接去了棣王為他們準備的廂房,那是一個庭院,三麵有三排房,中間有一朱漆亭閣,極盡雕琢,遠遠望去,仿佛是一件工藝品。
而在這朱漆亭閣周圍,種著十幾株梅樹,此時梅花尚未開放,不過卻是已然含苞,在這寒風之中,隱隱也能聞到淡淡香味,蘇無名等人剛進庭院,發現亭閣之中坐著一少年,那少年身著白衣,在這朱漆亭閣以及略有顏色的梅花間很是顯眼,那白衣少年坐在亭閣裏看書,模樣及其淡雅,不時輕吟兩句,給這小小的庭院增添了些許詩意。
少年輕吟的是李白詩句,而在他一句未完的時候,便看到了蘇無名等人,當他看到蘇無名等人後,立馬將手中詩集放下,向蘇無名等人拱手道:“在下聶知文,是棣王府的客人,不知幾位如何稱呼?”
對於這個聶知文蘇無名等人從來沒有聽說過,不過人家先行介紹了自己,出於禮貌,蘇無名連忙拱手回禮,道:“在下蘇無名,這幾位是我的朋友和夫人。”
剛這麼說完,聶知文突然一驚,道:“閣下是大名鼎鼎的大理寺司直蘇無名蘇大人?”
看聶知文的神情,好像是聽說過蘇無名,這讓南宮燕頗有些得意,而這個時候,蘇無名淺淺一笑:“在下的確是蘇無名,不過大名鼎鼎就算不上了。”
蘇無名這是謙虛,可那聶知文連連搖手:“若蘇大人都算不上是大名鼎鼎,那麼在這杭州城中,就沒有幾個人算得上是大名鼎鼎了,在下早聽聞棣王要請蘇大人前來,如今見了蘇大人,在下真是倍感榮幸的。”
被一個陌生人如此的吹捧,蘇無名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應,於是揮手請聶知文在亭閣裏坐下,隨後也跟著坐下,道:“在下初來杭州不久,對這裏的名人雅士也不甚了解,不知聶公子可否介紹一下自己?”
蘇無名這話雖然說的很客氣,隻是讓人聽來難免有些不是滋味,特別是聶知文,在他聽到蘇無名這句話後,臉色猛然變紫,隨後又變成了紅色,想來他的心裏不知有多不是滋味,自己如此敬仰蘇無名,可蘇無名卻連自己的名號都沒有聽說過。
不過雖是如此,這聶知文也並未發作,淺淺笑後,道:“在下不過是杭州城一書生罷了,並無什麼名聲,而在下之所以在這裏,也不過是棣王他對讀書人禮遇有加,在下曾幾次毛遂自薦,這才與棣王攀上了一點交情的。”
聽聶知文這麼說,蘇無名淺淺笑道:“聶公子真是謙虛,棣王對讀書人禮遇有加沒錯,可若非有真才實學,想來也入不了王爺的法眼,是不是呢?”
說完這些,雙方對視了一眼,隨後皆淺笑晏晏。
聊了一會後,雙方各自回屋休息,回到屋後,蘇無名嘴角露出淺笑,道:“通過與這聶知文聊天,我發現他倒真是個大才,而且城府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