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眉頭一皺,“這樣目標太大,不行!把大隊書記叫來。”
大隊書記是個五十幾歲的糟老頭,進來之後,看見屍體眼睛處冒著黑色的光澤,兩條腿直打顫,掉頭就跑。
我看了眼他屁滾尿流的身影,“算了,回大隊再問吧!七叔您別老繃著臉,一會兒我來問!”
七叔沒說話,隻點了點頭,我們一幫人將義莊收拾好,回到大隊後,大隊書記手裏夾著煙,額頭上冒著冷汗,雙腿還在一上一下不規律的顫抖。
我進門後,直接坐在大隊書記旁,先是歎了口氣,“李書記,我們這幫人的身份您都知道吧!孫各莊的案子已經驚動了中央,再死人的話,不光您有麻煩,公安局和刑偵調查局都會受到處分,剛才您也看到了,那幾名死者不是被人殺死的,這事一旦傳出去……”
後麵的話我沒說,李書記深吸一口氣,“同誌,同誌,要我怎麼做,我都配合,真不能再死人了。”
“燒!”我點著一根香煙,“這十二具屍體必須火葬,要不然,孫各莊永無太平之日,倘若第一步都無法進行,您不光是丟飯碗那麼簡單,按職取責,你肯定會被判刑,孰輕孰重,就看您怎麼掂量了,家屬方麵怎麼說,以什麼方式說,都需要您下點功夫。”
這下,讓李書記著實犯難,村裏人最忌諱的就是火葬,何況死者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家屬心理工作絕對是最難突破的一關。
醜話說在前麵,李書記想了一下,還是硬咬牙點頭,“沒問題,不管他們同不同意,燒,一定燒!同誌,什麼時間進行。”
說到時間嘛!就比較靈活了,火葬十二具屍體,確實怕發生屍變,這些人沒死幹淨,陰氣極重,即便在這樣的天氣下,沒有個十天半月,屍體都不會腐爛。
隻要會道術的人,稍加利用馬上起死回生變成僵屍,別的不說,我讓這十二具屍體‘複活’手裏不下十種方法。
我輕輕擺手,“不急,家屬的心裏工作是第一位,李書記務必要做好,實在碰上困難,可以聯係莫局長,讓他把屍體帶走,總之,就是不能土葬。”
李書記重重的點頭,接下來扯到正題上,我彈了彈煙灰,“半年前那場婚禮,您還記得嗎?這十二個人都是當天鬧洞房的?”
李書記夾著已經燒到尾巴的煙蒂,冥思苦想,“那天鬧得比較凶的人,這裏麵好像有幾個,但是不全,誒!對了,柱子!村東頭的柱子,也死了,但他沒鬧過洞房,這小子平時老實得很,別說鬧洞房了,多看一眼大姑娘都會臉紅,我敢肯定,那天晚上柱子絕沒鬧過洞房。”
我和七叔對了個眼神,大致方向已經步入我們的判斷,這十二人裏麵,都是年輕人,把禍源歸根於半年前的鬧洞房,有些牽強。
七叔在我耳旁耳語了幾句,我點頭同意,做事滴水不漏,像是七叔的風格,不過,有一點還是說不通,伴娘冤魂回來複仇,都過了半年,這不符合規律,即便擁有強大的戾氣,報仇為什麼要拖到半年後?
七叔輕輕說道:“李書記,那件事怎麼平息下來的,我們不想深究,但也請你告訴我們實話,不是我們查不出來。”
七叔木訥的點點頭,“那個伴娘,也是村裏人,長得漂亮,能歌善舞,那天晚上,大家喝的有點高,村裏幾個痞子吵吵著要伴娘跳一段,後來就惹急了那幫痞子,借著酒勁……誒!當人砸開房門時,伴娘已經被幾個人……”
“伴娘的家屬呢?”七叔迫不及待的問。
李書記望了望門外,“辦喜事的主人家花了一大筆錢……最後,受不了村裏人的白眼,搬走了。”
我掐滅煙頭,“當時鬧洞房的人,還有活著的嗎?找個來問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