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磊聽著,也明白了些緣由,憤恨的罵道:“那劉喜雖是周老太婆的人,但她跟二房早就蛇鼠一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封長歌冷笑一聲,臉色冰冷之氣更加了幾分。

金掌櫃見封長歌無語,知曉這家宅不寧,一直是他的心病,也不想再提,一時三人都陷入沉默。

想到老宅裏的那些人,封長歌心裏也是憋悶,封家是長安的大戶,封老爺有三房妻妾,長房薛蓮香是徐州縣令的嫡女,二房夏婉是長安一家小商號家的庶女,而封家三夫人盧秀鴛則是封老爺二十年前突然帶回家的,那時,三夫人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孕,兩房夫人自是懷疑和不滿,但封老爺說盧秀鴛是柳州友人家的婢女,自己酒後冒犯,卻不想她竟有了,雖是無心之過,但也不忍他們母子在外顛沛,如此一來,盧秀鴛便成了封家的三夫人,卻不她想在產子時,因難產香消玉殞,拚命生下的兒子便是三少爺封長歌,其它兩位夫人雖然都早於三夫人誕下兒子,但大少爺生下來就癡傻,而二少爺成年後就成日裏花天酒地,爛賭成性,隻有封長歌天資聰穎,恪守本分,五年前,封老爺病逝,便將家業全部交給了他,長房薛夫人為了兒子已吃齋念佛、不理家事多年,倒也不甚在意這些,二房縱是怨恨卻也無理可爭,隻得在明裏暗裏的對封長歌使些手段。封長歌原不想與他們計較,但久而久之,他們倒是覺得是封長歌怕了他們,竟想要謀害他,而封家老夫人、封長歌的祖母封周氏也一直不喜封長歌,自小偏護二房,對封長歌這個被兒子半路帶回來的“野種”卻巴不得早日趕他出封家,方才陶磊口中的周老太婆就是指的封長歌的這個祖母。

想到三年前那次死裏逃生,封長歌不禁皺起眉,冰冷的眸光中隱隱透出一絲恨意。

金掌櫃見他臉色的變化,想是觸及他過往回憶了,不忍他折磨自己,便開口打斷了封長歌的思緒。

“三爺,那嶽九小姐長居樓蘭,甚少露麵,這次來沃哈,聽說是來迎嶽家的商隊的。“

“哦?可是嶽家七少爺嶽夕墨帶的隊?“封長歌一掃先前如寒冰的模樣,臉上露出一抹喜色。

“正是,世人都說南封北嶽,這次,怕是咱們兩家要在樓蘭分個高低了。“

“嗬嗬,嶽家雖然生意做的大,東家卻鮮少露麵,我倒真想見見這位能與我齊名的嶽七爺。”

“隻是,這次樓蘭國的萬商會,是樓蘭王親自舉辦,嶽家大夫人是樓蘭王的親妹妹,說起來,這嶽夕墨也得叫樓蘭王一聲舅公,自家的戲,自家捧,怕咱們是搶不到嶽家的風頭了。”

“咱們也不過是去湊個熱鬧,若要打通北方和塞外的商線,也不是一個萬商會就能成的,如今咱們在絲路上也是有些名頭,即便落了嶽家的後,也不會教人小瞧了去。”

金掌櫃聽了封長歌的話,心中倒也覺得在理,一時的緊張也揮散了不少,舒了一口氣後,又聽封長歌清淡的聲音響起。

“想想那嶽七爺,再看看今日見過的嶽九姑娘,看來,這嶽家的子女倒個個非常人能比啊……”

金掌櫃和陶磊不禁對視一眼,不待兩人再問這話中意思,封長歌已經起身走向床榻。

而此時二樓中間的廂房內,嶽夕舞已經寬衣解帶,全身都浸泡在霧氣騰騰的大木桶中,明亮的雙眸盯著水麵上漂浮的朵朵鮮花,想到方才見到的那個淡漠的男人,嘴角忍不住上揚。

深夜的沃哈驛站已不見先前的熱鬧,一片靜謐之中隻能聽到大漠上風沙略過的聲響,客棧的三間上等廂房中,三個人輾轉難眠,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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