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攀爬路(1 / 3)

中飯後,按既定計劃是去芙蓉鎮泡溫泉。送謝副省長夫婦來的司機已經回去,夏雪當專職司機,載著他們前往溫泉區。這次,謝副省長陪著夫人坐在後麵,林子達倒坐在首長位置,這讓他有點不自然。

快到溫泉的時候,唐果終於發來了短信,說我回芙蓉村了,孩子放在你家,你想離婚隨時叫我。林子達看完,急忙關閉手機,把它放進褲兜。通過餘光,夏雪看到了林子達的窘迫,心頭很納悶。

下車的時候,謝副省長有意無意地感歎了一聲,說德州的溫泉天下聞名,這麼好的資源為什麼不好好開發啊?也是的,整個芙蓉鎮,看不到幾座像樣的樓房,就連最好的職工療養院,也是殘破不堪,根本夠不上檔次。

林子達本想談下上次的群體事件,又擔心這個時候講這樣的事影響謝副省長的心情,就忍著沒講。因為是大年初一白天,自然沒幾個人,工作人員也寥寥無幾。購票的時候,工作人員叮囑林子達,說工作人員回家過年去了,泡溫泉的地方沒有人值班,你們得自己注意安全,泡一段時間就要走動一下,別躺倒在那裏起不來了。

真是烏鴉嘴!林子達忍住火氣,沒有出聲,拿著票進了更衣室。然後,兵分兩路,謝副省長帶著他的夫人去一間貴賓室,林子達帶著夏雪去一間貴賓室。以前,因為隻急著和夏雪纏纏,很少注意她的膚色和身材。這次,林子達好好地看了一下,覺得她的膚色比麵容好,身材比唐果的好。

泡了一會,夏雪偎依著林子達,說子達,搞政治需要謀略,你要多走動多疏通,利用假期到那些市委常委們家裏走走,平時人家有什麼紅白喜事、父母過大壽,都是連接感情的好時機,你不要錯過了。

林子達捏了下她的臉蛋,說這不是赤落落地巴結領導嘛。

夏雪掐了一下他的腰,說難聽一點是巴結,好聽一點是增進感情。現在的官場就是這樣,一級巴結一級,科級的巴結縣級的,縣級的巴結市級的,市級的巴結省級的。搞政治,有時就得像小醜演員,什麼事都得去做,什麼話都得去說。你不能這樣,你就沒有出頭之日。現在是特殊時期,你得忍辱負重。幹爹說了,他會主動和秦市長、鍾書記溝通一下的,到時候你去就是了。

林子達深感驚訝,夏雪一介女流,居然如此洞徹官場,對官場文化有如此深刻的認識。他知道,這是她生活在一個高官家庭,耳濡目染後浸染的結果。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崽打地洞,看樣子還是有點道理的,就連沾了官氣的人都表現不同,更不用說高幹子弟大子黨們了。

不過,林子達沒有誇她,而是說,夏大小姐,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不是你的下屬,你也不是我的上司,你別灌輸政治思想給我,我是陪你泡澡的。

夏雪愣了一下,明白林子達在逗她,說我要看看你的心是黑的還是紅的。說罷,她伸出手去莫他的凶肌,然後按到了他的球頭上。球頭是林子達的那個地帶,一觸即發,馬上讓他興奮起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夏雪一莫就激情高漲,而唐果去莫啥感覺也沒有。

過了一會,林子達喘著粗氣,說你真是個寶貝疙瘩。

於是,兩個人就在溫泉水中戲水起來。當林子達從夏雪的身上翻下來的時候,他對餘韻尚存的她說,一個黨的幹部就被你這樣永久性拉下水了。

夏雪咬著他的耳垂,說同誌,愛愛是沒有黨派區別,沒有種族區別,沒有高貴低賤區別,何況你正鬧饑荒,我願意為你獻身,直至永遠。林子達也咬著她的耳垂,說我見你的第一眼就被你迷住了。

夏雪推開他,一本正經地說,那你為什麼還不和唐果離婚,用婚姻的形式把我們的愛情固定下來。

林子達開了句玩笑,說二婚男人是個寶,二婚女人是根草,我得好好把握,該出手的時候才出手,怎麼可以草率?

你臭美!夏雪點了點他的鼻子,說誰稀罕你,除了冰清玉潔窈窕淑女的夏雪姑娘。

林子達也一本正經地說,你說的現在是特殊時期,你也講過等我當選為副市長,地位鞏固了才和我結婚,你要知道,範德貴正盯著我,巴不得我出什麼事,要是我們的事被唐果知道了,她一鬧,那還不天下皆知。其實呢,早結婚與晚結婚對於我們來說是一樣的,沒什麼不同。

夏雪說,那可不一樣,結婚是在一起過日子,享受生活,我們現在這樣叫談戀愛,甚至是叫偷愛,有些偷雞莫狗的味道。有個時候我突然想,要是你當上了副市長,會不會不要我了?這個世界上花花腸子的男人多的是,哪像我們女人這樣專一。

林子達信誓旦旦地說,我會嗎?我是那樣的男人嗎?即使我們之間出現了什麼問題,我也不會背叛你的。

二婚男人是個寶,可他有了第一次,就難免有第二次。在心中,夏雪在念叨著這句話,不過,她沒有說,免得傷自己的心,惹自己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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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溫泉鎮回去之後,林子達根據夏雪的要求,找時間先後到秦市長、鍾書記等市委常委家裏拜訪了。因為有謝副省長的招呼,他們都很客氣。有謝副省長的提攜,這意味著林子達不僅是德都未來的副市長,還有可能是德都未來的市長或者市委書記,甚至更大的官,常委們自然不會怠慢。

正月初七的晚上,小李湘打給林子達電話,說她要離開德都了,想見他一麵。

在水木山莊的那棟別墅,林子達見到了小李湘。小李湘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衣服擺得滿滿的,猩紅色的衣服敞開著。一見他,她就撲過去一把抱住他。像是喝醉了酒,林子達反應得很遲鈍,又像是個夢遊者,似乎一切都是在無意識中發生。

像一個慈愛的母親對待一個失了魂魄的孩子,小李湘輕輕地吻著他,輕輕地呼喚著他那已經遊離了肉體的靈魂。林子達被喚醒的不是靈魂,而是一種本能的肉的裕望。

那裕望像烈酒一樣在他的身內燃燒著,從心底直到全身,隨著奔流的血液越燒越旺越燒越猛烈,越燒越野蠻。他像一條色朗那樣剝去了小李湘的所有衣服,包括黑色的裏衣和紅色的裏褲。

小李湘渴望著,急切地把他拖到鋪邊。兩個人像兩條瘋狂的野獸在堆滿衣服的鋪上搏鬥著掙紮著撕扯著狂叫著……突然,林子達似乎聽到了一聲輕輕的推門聲,抬起頭卻見門縫裏閃過一個黑影。他一下清醒過來,才想起這個地方是範德貴的莊所,莫不是他回來了?

他直起身子,驚恐地問小李湘,是誰,是誰進來了?

小李湘從鋪上爬起來,光著身子把半開的門關閉,還落上小鎖,說不會有什麼人的,範德貴今天下午去北京了,他不會來的。

林子達鬆了口氣,納悶地說,我看見了,我明明看見有個人影在門口閃了一下。

像母親一樣,小李湘莫了莫他的額頭,說你太緊張了,看花了眼。這個別墅裏,除了你我,沒有第三者。林子達輕輕地掙脫她的懷抱,說我忘了帶東西。

小李湘詭秘地眨了下眼睛,說是什麼?

林子達拍了拍她的臉頰,說你應該知道的,一、一種東西,我們需要的……

哦,我們需要的——帶螺旋的嗎?她調皮地在他的臉上吹了口氣,說我的旅行箱裏有。

連皮皮套都隨身攜帶,林子達肯定,她一定和很多男人打過交道,不止是範德貴,也不止是他,應該是很多男人。說實話,她是他碰過的最出色的女人,渾身洋溢著勃勃的青春氣息,身材曲線有事那麼迷人,爆發式樣的激情,林子達簡直如癡如醉。

完事後,小李湘從他的下鑽出來,慢慢地溜下鋪,走進了浴室。林子達一邊看著她光潔的背影,一邊從鋪頭櫃上取過衛生紙,擦去她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隻過了二三分鍾,小李湘就從浴室裏出來,身上披著一件淺黃色的低凶睡衣,在燈光的映射下,她迷人的軀體依然清晰可見。

然後,她沒有再爬到鋪上,而是走到沙發旁的茶幾,從上麵拿出一盒黑芙蓉王牌香煙,從中取出一根,然後,她又用一隻銀質的漂亮打火機點燃了香煙。

要不要來一支?小李湘先向他吐了一個很優雅的煙圈,然後用一種很有惑的口氣問道。

林子達搖了搖頭,說謝了,這是一個我還沒養成的壞習慣。

不抽煙的男人和不喝酒的男人很自私。小李湘又吸了一口煙,在吐出了又一個藍色的眼圈後,說那你平時用什麼來消遣?

消遣?林子達伸了個懶腰,說喝酒,讀書,寫羔羊體詩,還有和寶貝們打電話。

小李湘從櫃子裏拿出一個手榴彈,擰開蓋子,把瓶子貼近鼻子,仔細地聞了聞,說好香,你真會享受,還不算太自私。來一點嗎?

當然了,寶貝。不過,你最好和酒一起過來。林子達一邊說,一邊從鋪上坐起來。她按他的話做了,坐到了鋪上。

在把酒瓶遞給他的時候,小李湘就安安靜靜地在他的身旁躺下,幽怨地說你一定覺得我不是一個好女孩,沒準兒在心裏說她簡直太賤了。突然,她沒頭沒腦地質問,說你是不是有點看不起我?

我當然不會妄想明天一早就發現你變成了一個聖女。林子達一邊喝酒,一邊調侃著她。

小李湘似乎沒有意識著他在和她開玩笑,依然堅持地說,你到底怎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