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攀爬路(2 / 3)

林子達刮了下她的鼻子,說一個和英俊瀟灑的未來副市長鬼混的小宕婦,你覺得怎麼樣?

她一下子笑了出來,然後,她抓起身旁的枕頭向他扔了過去。林子達小心地護著手榴彈,以免酒潑灑出來。

你這個壞家夥!她大聲地向他抱怨著。

林子達詭秘地笑了一聲,說你現在知道這一點,總比你以後知道要好得多。她又把枕頭放回原來的地方,撲到他的身上,緊緊地抱著他,說我多希望能每晚和你綿綿。

林子達說,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明天就要離開德都?

談到這個問題,小李湘才安靜下來,說範德貴去北京跑官去了,他的老婆正在跟蹤,說不定哪一天就會找到我,他要我在他回來之前離開德都,免得影響他競選副市長。

哦,是嗎,這個範德貴也太自私了。林子達喝了口酒,假裝身生氣地說。

小李湘說,當官的都很自私,想要和我上鋪的時候就甜言蜜語,恨不得把整個世界都給我,一旦危及他的仕途了,就把我當做他的敵人,欲去之而後快。說完,她把酒瓶給我,起下了鋪。睡衣下赤洛的優雅體型在燈光下一清二楚,生出優惑的光環。

她又取了一支香煙,點上吸了幾口,吐出幾個優雅的煙圈,然後說林大秘書長,你在上班之前來找本姑娘,不隻是來和我做一次愛吧。

這樣露骨的話語讓林子達囧了一下,鎮靜了一會,說我有個法子,隻要你願意,你可以在德州發大財,無須離開德州。

是嗎?小李湘很感興趣,說什麼法子,你說說看。

林子達說,德州的溫泉正在搞開發,連省裏的領導都支持,隻要你願意,我可以讓你得到經營權,每投資一分錢賺十分錢。

小李湘站起身來,走到林子達的麵前,說我投資10萬塊錢,就可以賺100萬?

對!林子達很肯定地點了點頭,說不過你得幫我一個忙,讓範德貴出一次醜,把他的名聲搞臭,讓代表們不信任他,到時候不投他的票。

小李湘終於明白林子達來找她的用意,冷笑一聲,說我以為你是迷上了我的身體,原來是要我當間諜。既然有這麼大的回報,我就幫你一次,不過,話講在前頭,到時候你可別違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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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府即將換屆,各路人馬早就明裏暗裏操勞起來。換屆選舉是非常嚴肅的政治任務,出不得半點差池。為了保證選舉的正常運行,省委派出巡查組,由省組織部副部長謝子兆帶隊,前往德都坐鎮。

因為任務特殊,謝副省長到了市裏之後,不太同人打交道,整天坐在市政府特意為他設置的選舉領導辦公室裏,研究問題。省裏的領導來了,自然市裏甚至下麵的領導想去看望他。不過,這些人都被他的秘書擋回去了,說首長正在忙事,等選舉完了之後才有時間。

當然,謝副省長房間裏也有人出入,那就是書記鍾響、市長秦思民、組織部長張紅繼,別的市領導他都不單獨接見。吃飯的時候,他也隻要他們三個陪著,簡簡單單吃完飯就回房間。下班之後,他也到外麵散散步,活動一下筋骨。

平時,謝子兆並不是一個神秘兮兮的人,說話做事雷厲風行,也很喜歡和下屬混在一起。可這次,他到了德都卻像個影子似的,叫人看在眼裏,想在心裏,自然生發出許多離奇的說法。

市長秦思民和其他五個副市長沒有懸念,應該隻是走下選舉的過堂,繼續擔任現任職位,如果有變化,至多是調整一下分管的項目,如管農業的去管工業,管工業的去管城建等等。懸念最大的是空出來的那個副市長的選舉,因為要另外提名,才能參加選舉,這就不知道最後會花落誰家了。

自然而然,人們,其實不是人們,應該說是圈內的人議論得最多的也是這個空缺的副市長人選。看來範德貴把握十足,有人說居然聽見他哼歌了。他那張猴子臉平日裏很少見喜色,可現在有了變化。有人說是在美麗人生二樓餐廳,範局長從車裏下來,嘴裏哼著旭日陽剛翻唱的《春天裏》,隻是有點走調,聽起來怪怪的。

有人說,林子達這次應該是差配,憑他的資格和背景,肯定沒有勝出的可能。雖然上次謝副省長開玩笑說他是他親戚,可畢竟是玩笑,不是真的親戚。

話這樣傳來傳去,不知道到底誰會勝出。在議論的同時,好像傳遞著這樣一種信息,就是無論選上誰,都有潛規則,最好在選舉當中出現亂子,那才好玩。聽到這些議論,謝副省長再三叮囑鍾書記,一定要把事情做細,避免出現任何紕漏,影響選舉的嚴肅性。作為換屆選舉工作的總負責人和總策劃,鍾響當然是小心翼翼,考慮好每個環節。

為了保證換屆選舉萬無一失,鍾響召開人代會前的最後一次市委常委會,並請候選人林子達、範德貴等人參加。他說,為入推進幹部選拔任用“陽光工程”,進一步擴大幹部工作中的主,切實提高選人用人的公信度和人民群眾對幹部選拔任用工作的滿意度,根據《黨政領導幹部選拔任用工作條例》、《中國共產黨黨內監督條例(試行)》等有關規定,按照省委組織部的安排,後天就要舉行人代會進行換屆選舉了,我再一次強調選舉紀律,不得有任何違反選舉法的規定。根據省組織部謝副省長的要求,在投票前,要求每位市委常委聯係一到兩個代表團,務必把選舉工作做細,不出現任何紕漏。下麵,請思民同誌就連點做出具體安排。

秦思民拿出預先準備好了的材料,開始報哪個市委常委聯係哪個代表團。見會議與自己沒多大關係,範德貴很疲勞,開始眯著眼睛有心沒心地聽著。突然,他感覺到手機有信息,拿出一看,是小理想的,她說我患了重感冒,很不舒服,你快過來。要是平時,範德貴毫不猶豫,馬上放下手頭的一切事,趕過去慰問。可今天有點不同,這會可是鍾書記的主持,而且和自己的選舉有關,他不好意思離開。

於是,範德貴回了一條短信,說我正在開會,你自己打的去醫院看下,等下我來看你。

可是,小李湘不依從,發短信說,我真不舒服,限你10鍾之內趕到,要不然,以後別想上我的鋪。

範德貴一看短信,不敢怠慢,急中生智,向鍾書記撒了個彌天大謊,說他有個朋友遭了車禍,他必須馬上過去一下。鍾書記皺了下眉,還是同意了,說人命關天,那你先去吧,完事後和林子達同誌交流下,了解選舉時要注意的事項。

範德貴火急火燎地趕到水木山莊,打開門一看,卻見小李湘躺在鋪上看娛樂節目,還不時地發出笑聲。他過去莫了下她的額頭,感覺並沒有發燒。正要說話,小李湘卻一頭坐起來,雙手將他抱住,說想死你了,想死你了!

意識到自己上了當,範德貴變了臉色,火氣衝衝地說,你開什麼玩笑,你知道我正在開什麼會嗎,我在列席市委常委會。我真以為你感冒了,向鍾書記撒謊才離開會場的。

小李湘哭喪著臉,委屈地說,我不是想你了嘛,你從北京回了以後就和我睡了一次,好幾天都沒來了,一個人呆在房間裏,寂寞死了,我也隻有撒謊。我就要看看,你對我的感情有多深。

你說有多深?範德貴心軟了,某些地方也有了反應,便緩了臉色,追問道。

小李湘嫣然一笑,說我知道了,很深,比海還深。對不起,是我不好,你別生氣了,我向你道歉好了嗎?

範德貴說,道歉道歉,那還有什麼用,會都開了。

小李湘把臉伸過去,說那你打,你多打幾下,消消氣。

且不說真打幾下,有她這幾句話,範德貴的火氣已經煙消雲散了。這女人確實讓他又愛又恨,愛她是因為她柔情似水,很懂自己的心,能帶給自己快活;恨她是因為她和秦市長也有一腿,隔三岔五地要去服務秦市長。本來,他去北京之前說過要她離開德州的話,免得自己和她鬼混的事被秦市長發現,誤了自己的前程,才要她離開德都的。可是,一見到她,他又忘了潛在的危險,隻記得和她綿綿了。

範德貴捧著她的臉,親了幾口,長長地歎息了一聲,說小寶貝兒,我真拿你沒辦法。兩個人身子一熱,就相互動起手來,如膠似漆地在鋪上黏乎了半天。從她的身上撤下之後,範德貴又歎了口氣,說最近我發現我老婆越來越不好看了,我想就是因為你的緣故。

小李湘戳了他一下,說男人都是這樣,有了愛人就忘了原配,為什麼看別人的老婆總是比自己的老婆舒服,就是因為有種陌生感,美麗因陌生而來,因熟悉而去。所以說,新鮮是個好東西,新鮮就可以激發激情。對於許多官場男人而言,家是避風港,可以養精蓄銳,而愛人那裏才是激情燃燒的地方。

範德貴動情地說,不知是在哪一天,你非要把我熔化不可。在多少個日夜,他為自己在有生之年能遇上這樣一位紅顏知己而深感得意,喚醒了他一成不變的家庭婚姻生活埋藏下來的沉睡的激情。原來,愛愛是如此美妙!他日益旺盛的精力和充沛的體能,常常使他自己都感到驚訝,放佛退回去了二十年,回到了如狼似虎的青壯年。

小李湘莫著他的凶膛,說我發現你的精神比以前好多了,是不是遇到了高興事?

範德貴斜躺在鋪上,擔心把她壓著,曲肘撐掌,托起自己的半邊臉,俯瞰著她說,沒什麼高興事,就是看到你就高興,我現在越來越發現感情是個奇怪的東西。平時最大的火最大的氣,一見了你就沒了。難怪,官場上有那麼多人去找愛人,甚至為愛人舍棄一切。我是從你的身上感覺到了,都說女人是狐狸精,一點不假,我是被你這個狐狸精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