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悍妻如狼似虎(2 / 3)

“你前妻也太霸道了吧,得了錢得了房子,居然還不放不過你?”楊紅聽了,也在手機那頭幫他氣憤。

我都把話挑明了,她居然還裝聾賣傻!這下,印道紅真忍受不了,氣道:“楊紅,你就裝吧!你勾結李喬林,得了巨額苗木賠償款,還不滿足,居然還把我院子的補償款和安置房全奪了!楊紅,你就不怕遭報應,天打雷劈?”

過了半晌,手機裏才傳來楊紅的聲音,而且帶著哭音:“道紅,我承認,我不是好女人,可我還沒壞到你說的那種地步。李喬林欠我的,為了讓他償還我的青春,我是用手段得到了苗木補償款,可我絕對沒有得過你院子一分錢的補償款,更沒奪走你院子一平米的安置房!”

印道紅冷笑一聲,說:“我前妻口口聲聲說院子的補償款和安置房都被我得了,你又口口聲聲說沒得一分錢得一平米,那就來鬼了,她沒得,你沒得,我也沒得,那真是鬼得了!”他越說越激動,到最後一個字,幾乎是吼了。

楊紅說:“道紅,你要相信我,隻要你願意,我是想給你幸福的人,我怎麼會幹這樣沒良心的事。見你前妻太霸道了,對你太不公平了,我是想過幫你把補償款和安置房都奪過來。見你不同意,我就放手了。你前妻拿這事來鬧,估計她也沒得到,這當中肯定有變故,你給我點時間,讓我去調查下。”

“我前妻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說如果不把錢和房子給她,她就要去省裏告我。我的人生很失敗,好不容易進了省政府,事業有了轉機。要是她這個時候去告我,不管有沒有這回事,對我來說,肯定都是致命打擊。今天是第三天,楊紅,我求你了,你別耍花招,直接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好嗎?”這一番話,印道紅近乎哀求了。

楊紅聽到心一陣痛疼,傷心地說:“道紅 ,你還是不相信我。能夠左右這件事的隻有李喬林,如果出了問題,肯定隻能找他。我現在在新加坡,要回你那裏,至少得兩天功夫。你等著,我馬上趕回來,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為了幫我,她能從新加坡趕回來,我還能說什麼呢?掛斷手機,印道紅悵惘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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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上午,印道紅帶著張麗到了芙蓉鎮溫泉療養院。一進大門口,他就發現裏麵有了變化。在進門的左手邊,一塊漢白玉巨石矗立在旁邊,上麵鐫刻著兩個紅色行書體大字“神水”,落款是草書體的林子龍。

林副省長一句戲說之詞,居然被他們刻到了石頭上?印道紅記得,李喬林由副主任升為一把手,首先搞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大搞美化,除掉計經委院子裏舊的花草,種上新的苗木,還在市計經委大樓右側立了一塊巨石,巨石上刻了一句話“為海川市的發展當好參謀!”,落款是王金印。聽說,大石頭的錢,運大石頭的錢,刻在大石頭上的字花的錢,以及付給說這句話的領導的錢,前前後後花了十萬塊!

立功立言立德,這是中國古代讀書人所追求的一種境界。於今,它被今人發揚光大,尤其是被當今的領導同誌發揚光大,可以說是發揚國光了!立市委書記的言花了十萬塊錢,立一個副省長的言,那更不能隨便,至少得十萬塊錢以上。印道紅站在大石頭前,愣了半晌。

張麗推了印道紅一下,說:“印大秘書,你怎麼啦?”

印道紅麵無表情,木然地回答:“我在欣賞!”

“欣賞?”張麗瞅了半響,“這字不怎麼啊,如果不仔細辨認,我都看不出是‘神水’兩個字來,你欣賞什麼啊?”

印道紅說:“你看,那是落的誰的款?”

“林子龍——”張麗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怪不得你如此虔誠,原來是你侍候的主子題的字,確實值得好好欣賞。”說完,她拿出攝像機,把巨石以及巨石上的字攝製好,還搞了一個特寫鏡頭。

印道紅說:“不愧是當紅主持人,蠻會抓鏡頭的吧!”

張麗推了印道紅一下,說:“別貧嘴了,快些帶我去拜訪你的主子,免得錯過了升遷機會。”

印道紅愣了一下,說:“麗娜,這與升遷有什麼關係?”

張麗哼了一聲,說:“你別當我是三歲小孩,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從芙蓉鎮跑到省城,打著林副省長的旗號,要省台派記者隨行,這不明擺著是為你的主子造聲勢,樹政績嗎?”

見被她看出了心思,印道紅不無擔心地說:“麗娜,我這樣安排妥當嗎?”

張麗笑道:“印老師,這樣事我經曆多了,你放心,領導不會不喜歡的,除非他不是領導。”

張麗是省電視台的頭牌主持人,這樣的事應該遇到過不少。既然她說沒事,就應該沒事。吃了定心丸,印道紅輕鬆了許多,帶著她到了高幹樓212病房。

身著病號服的林子龍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見印道紅帶著一個女人進來,他怔了一下。不等他們說什麼,林子龍把報紙往茶幾上一放,指著報紙說:“印秘書,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開口,林副省長就板著臉孔,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印道紅有些忐忑不安,搞不清發生了什麼,緊張兮兮地走到茶幾前,拿起報紙。

這是一張江北省日報,在報紙的第三版,有一則標題為《遮陽傘的故事》的新聞,寫的主人公正是江北省副省長林子龍,寫的事跡就是那天遮陽傘被吹倒的事。不過,地點換為了芙蓉鎮的芙蓉村,事由換為林副省長冒酷暑調查村民對開發芙蓉溫泉的看法。

那天,印道紅擅作主張,把新聞稿的提綱給了閆兵勝,要他安排記者寫篇通訊。從文字來看,作者的寫作功底不錯,可以說是文情並茂,有大家手筆。因為搞不清主子的態度,他試探著說:“是這樣的,前天省電視台的閆副台長到三處找邵處長,想找新聞素材。因為邵處長還在住院,我接待了閻副台長,順便把您去芙蓉村調研溫泉開發的事提了一下,沒想到他們沒告訴我一聲,就把這事給報道了!”

這話進退有餘,進可居其功,退可推卸其責任。明明是印道紅自己主動找到了台裏,怎麼說是閻兵勝去找的他?張麗在一旁聽得心頭冷笑,不過,她沒揭穿他的伎倆,而是說:“林副省長,您冒著酷暑,長途跋涉,到芙蓉鎮這樣的窮山溝裏搞調研,一心一意為老百姓謀求致富路,這樣的典型事跡不報道,又去報道什麼典型事跡呢?”

林子龍聽了,打量了一下張麗,臉色緩和了許多,說:“這叫報道典型事跡?放在第三版,哪個讀者看得到?”

原來,林副省長並非不滿報道假新聞,而是不滿沒放在省報的頭版甚至是頭條!如果這是問題,那確實是問題,印道紅不好解釋,也不懂怎麼解釋,隻得把眼光投向張麗,期待她能救場。

張麗當然能讀懂他的眼神,莞爾一笑,說:“林副省長,這是我根據閻副台長提供的提綱寫的故事,屬於文藝作品,當然得放在第三版的副刊裏。”

“原來是這樣,看樣子我誤解你們了!”林子龍的臉上完全緩和,甚至掛上了笑意。他又細細打量了一下張麗,親切地說:“你叫什麼名字?你怎麼來了?”

張麗說:“我嘛,彎gong張,單名一個麗字,風和日麗的麗字。來的理由很簡單,根據省台的工作要求,隨時報道芙蓉鎮溫泉的開發研討成果。”

一篇文采斐然的通訊,幾句高調調的套話,已經讓林子龍對張麗產生了好的印象。他笑了笑,說:“看樣子,我得好好配合你的跟蹤采訪了。印秘書,我提前出院,你好好安排一下這兩天的行程,務必配合好張大記者的跟蹤采訪。”

非常明顯,林副省長對這個安排非常滿意。印道紅心頭暗喜,故意說道:“首長,您提前出院,這怎麼行?要是您的身體出了問題,芙蓉老百姓不會饒過我的。”

“顧不得那麼多了!”林子龍大手一揮,“印秘書,你電話通知省工會、省宗教局、海川市市委市政府、德常市委市政府的黨政主要負責人,於今天下午三點到這裏開會。”

從電話通知的對象來看,林副省長要研究的問題,應該不止是芙蓉溫泉的開發問題,肯定和佛文化節有關係。要不然,他要省宗教局的領導來幹什麼?根據他的反應,他似乎正要記者的參與,把聲勢搞大。

印道紅馬上拿出小本子,把林副省長剛才說的記下,然後等著他列出發言要點,好給他搶時間寫發言稿。林子龍揮了揮手,說:“這次會議不用寫發言稿,我要即興發言,你忙你的去吧。”

午飯後,印道紅安排好張麗的住處,便接到母親的電話。因為還在張麗門口,他急忙走到一樓僻靜處,才摁同接聽鍵。一開口,印母就顯得很焦急,說:“道道,那個甲流是怎麼回事,嚴不嚴重啊?”

甲流屬於流感中的一種,是新病,因為死人,還是很可怕的。不過,聽疾控中心專家發布的消息稱甲流可防可控,並不可怕,關鍵在於預防。突然之間聽母親提到這事,印道紅不由一緊,說:“母親,你問這個幹什麼麼?”

印母說:“靜靜放一個星期的家,說是防止感染甲流。”

“什麼,放一個星期的假?”印道紅驚了一下,“靜靜沒事吧?”

印母說:“那倒沒事,學校統一放的假,說是甲流在蔓延,從大城市傳到了中小城市,極有可能傳到農村裏來。哎呀,前世造了什麼孽,以前是非典,現在是甲流,要不要讓我們小老百姓活啊!”

印道紅安慰道:“母親,你放心,很快就會沒事的。叮囑靜靜,不要到處亂跑,特別是人多的地方不要去。這幾天我忙,沒時間回來,您和父親要照顧好自己。”

通完電話,猛一回頭,印道紅發現謝靈站在身後,就是一慌,說:“幹什麼啊,你?”

謝靈冷笑一聲,說:“印道紅,你不要裝糊塗,我來幹什麼,你還不清楚?你不要用這副眼神看我,我隻是拿回本來屬於我的東西。”

真是催命的鬼!印道紅一惱,說:“你問我要,我問誰要去?”

見他耍無賴,謝靈怒道:“印道紅,明天是最後期限,我奉勸你,不要逼我。”

這個時候,印道紅當然不敢激怒她,隻能穩著,忙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正在想辦法。你放心,明天我肯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答複。”

“印老師,印老師——”張麗從樓上下來,衝印道紅喊道。見到謝靈,她愣了一下,馬上又說:“嫂子也來了啊,怎麼不上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