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幸福樹(1 / 2)

對於男人們來說,尤其是已經“破瓜”的成熟男人,坐在一起談論和“性”沾邊的話題總是讓他們興奮不已。不管是剛長出毛兒的小小子,還是毛兒已經快掉光了的老爺爺,他們對於“性”這個話題,似乎有著亙古不變的偏愛。隻是,沒經驗得半大小子聊起這些會熱血沸騰,而“常在床邊走”的男人們說起來會如話家常;前者思維跳躍性強,說的沒有章法,後者已上升到理論次麵,體係精深;體力勞動者談起來顯得暴露、粗俗,就像他們做的時候一樣喜歡“開門見山、單刀直入”,幾乎沒有前戲,而腦力勞動者談起來顯得精裝、文雅,誠如他們做的時候一般喜歡“轉彎抹角、旁敲側擊”,定要做足了情調。

他們又閑扯了一些最近流行的葷段子,胡周華笑著問肖建:“你打哪兒認識的這位學識淵博、高論等身的老教授啊?”

“哦,是他自己找到我的,他要和老婆離婚,跟我谘詢財產分割什麼的,他好像還有不少家底兒,說是有朋友跟他提到了我。怎麼,胡處想認識認識,那有時間我約他出來給您引見。”肖建頓了頓接著說,“其實我現在一般不接婚姻家庭類的案子了,婆婆媽媽的沒意思,不過,老教授身份特殊,我倒是樂意結識,所以就接了。”

“不錯,老胡,這樣的人你得認識認識,好讓他給你補補‘革命浪漫主義’的課!”駱家駿歪著頭瞅著胡周華說。

沒等胡周華置可否,肖建就跟著說道:“嗯,這老教授還真不是蓋的,學問了得。說完了列寧,又開始說起蔣介石是怎麼把梅毒傳染給新婚妻子的,順帶說起了蔣委員長和美齡女士之外的三個女人的風流韻事。說完了蔣介石,他又開始細數得過梅毒的世界名人:貝多芬、舒伯特、舒曼、波特萊爾、瑪麗?塔德、亞伯拉罕?林肯、同治皇帝、亨利八世、福樓拜、莫伯桑、凡?高、尼采、王爾德、凱倫?布裏森、喬伊斯,還有希特勒。好家夥,光名字就是一長串兒。”

“乖乖,這老先生可真是學貫中西、博古通今啊。”聽得胡周華不住嘖舌。

“他是不是‘梅毒’係的?怎麼淨講這個?”駱家駿把煙蒂摁在煙缸裏,又轉頭對胡周華說:“老胡,你對他這麼佩服,幹脆讀他的研究生吧。”他知道胡周華這段時間想讀個在職研究生。

這也不奇怪。時下,在中國政壇已經掀起了一股回歸校園的風潮,當然,真心做學問的是少數,大部分人是鍍金去的,為的就是混個碩士、博士的光環,那可是他們角逐權力的重要砝碼。與過去不同,現在高層和大眾欣賞的是學者型官員。恐怕再過些年,國內的文憑都會貶值,肯定有大批要求“進步”的官員得出國留學了,到那時,主宰中國政壇的就是一幫“海歸”了。

“別拿我開涮。”胡周華故意衝駱家駿擰了下眉毛,可一轉臉就笑嗬嗬地問肖建:“他帶學生嗎?是博導嗎?”

肖建差點沒笑出來,說:“嗯,這個,好像是。他給了我張名片,可惜我沒帶在身上。您要是真有這意思,我回頭打電話問問他。”

“再說吧。”胡周華好像想到了什麼,淡淡地說。

三個人又聊了一會兒,不外乎房地產的泡沫和股市開始走牛的話題。肖建沒再提美國代表團的事,胡周華和駱家駿也沒再提。差不多九點半的時候,三個人就散了。

肖建一早就安排好了代駕,三個人都是開車來的,雖然隻喝了一瓶五糧液,開車回去應該不成問題,但按肖建的說法:他們都是知法守法的好公民,而其是希望全身全影兒的享受生活的好公民。

周一,駱家駿早早就到了辦公室。

說起來,對於律師這個行業,周日和周一並沒有嚴格的分別,說不準什麼時候客戶想和你說說公司的稅務問題,甚至有時候三更半夜還得跑局子陪當事人做筆錄。當然,對於大牌律師而言,自然少有這方麵的煩惱,自己支配的時間很充裕,駱家駿已經達到了這個層次。

一進門,駱家駿的心就感覺一陣放鬆。靠窗的那盆小幸福樹已經澆過了水,辦公桌上的幾份材料也整齊的碼放在一起,整間辦公室一塵不染,茶幾上一杯龍井正冒著一縷香氣等待佳客品嚐。

他知道,這會兒林琳還沒來,肯定是苑雪倩剛才來過,能如此準確把握自己到來時間的人,全所除了她以外沒有別人了。雖然,他跟她說過,像沏茶澆水這樣的事用不著她做,有秘書做就行了,但隻要有時間,她都會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