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前幾天偶爾聽到武林路人交談,得知那號稱聰辯先生在擂鼓山廣發英雄帖,邀請天下精通棋藝才俊於二月初八到河南擂鼓山聾啞穀,要不然葉木真的忘記了這件事,而且葉木也沒想到地點就在河南內。
時間剛好,阿朱身上的傷勢完全好了,還有幾天到初八。
“乘雲,你會不會下棋?”葉木曬著暖暖的春陽,向一旁坐著的乘雲問道。
“當然會,隻不過比不上無崖子師弟,難道師弟在逍遙穀讀了十多年書,卻不會下棋?”乘雲取笑道。
“鳳兒,你會嗎?”
“曾經好奇看過一本講圍棋的書,但是沒和人下過。”林鳳摸著小雪豹的毛,小白伸著懶腰。
“阿朱呢?”
“阿朱會一點點,前輩……”對這個外貌二十左右實則已經活了百年的男子,阿朱到底還是有些不自在,更何況他是這位抱著“白貓”林鳳姑娘的夫君,那根據杏子林裏林鳳所說,豈不是就是眼前這個男子想收蕭大哥為徒弟,這位前輩能讓自己在蕭大哥麵前假死而讓蕭大哥無所察覺,他必定比蕭大哥厲害。
想到這,阿朱感到有些悲傷,蕭大哥一直想退出江湖,被這位前輩盯上,不知是好是壞。
葉木不知道阿朱心裏所想,隻在那裏自我慚愧,當年秋水用“珍瓏棋局”引開無崖子師兄,那她也會圍棋,那麼說來,逍遙四人裏,就葉木一個人不會圍棋。
在想到琴棋書畫,葉木一陣悲哀:自己活了這麼多年,算是白活了,想起來,除了一身靈氣外,他還會什麼?
大學學的是什麼專業,葉木都已經記不清楚了,對於在逍遙穀十一年裏背記得古籍,現在葉木也記得隻言片語,將一段拿出來,葉木是能想起並背誦,但沒這個前提,葉木估計都想去來自己是否看過這本書。
之後的七十多年來,葉木也再也沒碰過書本,葉木自嘲深思。
葉木的思緒天馬行空,剛想這個,馬上又想到另一件事,向阿朱問道。
“阿朱,你說在關內深山中,打獵護林,怎麼樣?”
“打獵護林?”阿朱吃吃問道。
“嗯,塞外牧牛放馬也容易被草原上的遊牧人打擾,在深山老林裏,人跡罕至,夫妻兩人,男子打獵,女子采竹筍,山中動物為伴,可謂神仙眷侶!”
“神仙眷侶?”阿朱臉上淡淡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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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還未到初八,由一位本地人帶路,葉木夫妻三人來到擂鼓山聾啞穀外麵,葉木給了那人一塊碎銀,將其打發。
人未進穀,在來的路上,葉木三人就已經遇到了很多武林人士在來聾啞穀的路上。
“我就想不明白,那蘇星河邀請函上又沒寫有什麼好處,隻說請棋藝才俊,又沒說為無涯師兄擇徒,怎麼就有這麼多人來呢?”
“不過是為名而來,”乘雲淡淡道。
葉木也瞬間明白,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我們進去吧!”
聾啞穀內,珍瓏棋局所擺的棋盤與棋子、石桌與石凳皆是蘇星河取特別材料所製,再加上地形,穀內巨石樹木被刻意擺放,聚勢於棋局,能引下棋者心神入內,讓下棋者仿佛身臨棋局之內,同時,心神不寧者,會頻現幻覺,一著不慎,便如棋局,心神受損。
“蘇星河?”葉木帶著一左一右兩個美女走進這不深的聾啞穀,看到穀裏盤坐棋盤前自演棋局的滿臉褶皺亂發蒼白的老人,問道。
蘇星河故作聽不到,自顧自演繹棋局。
葉木輕輕一笑,道:“你不認識我們也不怪你,畢竟我和師姐已經七十多年沒見過無崖子師兄了!”
七十多年,無崖子師兄……
一語出口,蘇星河抬起蒼首,渾濁的雙眼看著葉木三人,看到三人最大的也就中間那個男子,二十左右,不相信,但已經暴露自己能聽見聲音,就不打算對他們隱瞞,開口喝道:
“幾位又何須玩弄這個將死老頭呢!”說著話時,將內勁凝聚掌中,雖然不知對方武功如何,但蘇星河依然打算將他們留在這,以確保自己破誓之事不會傳入丁春秋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