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嬈的擺裙在手電筒的燈光下,隨著她的每一步走出,輕輕的蕩漾開來了。不知道為什麼,嘎蒙讓路突然有了某一種衝動,那是一種原始的欲.念。盡管這樣的欲.念,很快就被嘎蒙讓路給撲滅了,但是在嘎蒙讓路的心裏,還是有了想法。
是不是突然愛上了豔嬈?還是隻是酒後的一種本能的衝動,一時沒有控製得住自己的情緒?已經有點醉的嘎蒙讓路,這個時候已經很難正確的分析出其中的原因了。
不過嘎蒙讓路確定,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有了愛的意思和衝動。
嘎蒙讓路心想,自己有了這樣的想法,表情肯定不是怎麼好看,幸好,有了夜色的掩護,加上豔嬈和什浩一個人走在前麵,一個人走在後麵,誰也看不到嘎蒙讓路臉上的變化。
遠離了自己苗族風俗太久的嘎蒙讓路,如今的他,如果要愛上一個本民族的女孩子,他心裏想著,也許自己根本就容忍不了自己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別的男孩子對她拉拉扯扯的動作。看不到還好,一旦看到,絕對要發瘋的。
突然,嘎蒙讓路感到很慚愧起來,因為自己讀了書,有了知識文化,卻少了那份寬懷的胸襟。
都說愛是自私的,可是愛本身也是自由的。如果自己連這點都做不到,要重新拾起本民族的風俗,談何容易。
嘎蒙讓路在心裏長長的虛了一口氣,為了自己失去的東西,為了這個夜色,為了那些曾經浪費掉的歲月。
還在豔嬈他們家吃飯的時候,什浩和豔嬈的手機就不斷的有短信來了。
那個時候的嘎蒙讓路沒有想到是什麼樣的短信息,此刻,就要走進聚會的地方了,他似乎明白了,那些不斷的短信,肯定和聚會對歌有著莫大的關係。
“豔嬈,你們怎麼現在才來?”阿裏不知道是怎麼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分辨出豔嬈的。
嘎蒙讓路根本就看不清楚來人的麵孔,更看不清在場的人都有著什麼樣的人,都有多少人。他是從聲音裏辨別出阿裏的,但是這個阿裏居然一眼就認出了豔嬈,著實讓人敬佩。
不過,在場的人,恐怕也隻有嘎蒙讓路有這個想法。
“你聞聞他們的酒氣,我阿爸讓他們喝了不少的酒,所以現在才能來。都有什麼人哪?”豔嬈小聲的問著阿裏。
“嗯,人多著呢。馬依鎮上的人來了好多人呢。”阿裏輕輕的說。
“怎麼每年都是他們鎮上的人多啊?”豔嬈輕輕的歎了歎說道,“都怪我們村裏的媳婦,大部分都是來自他們鎮的。哎,你們對歌了嗎?”
“還沒有呢?”阿裏生怕別人看見她說話,她抿著嘴說道,“這事,男孩子們不主動,我們女孩子怎麼自己主動起來呢,對吧?”
對於這個,嘎蒙讓路自然是知道的。要是不對歌,處於弱勢的永遠是女孩子們。
對歌是語言的交流,不動手動腳,要是不對歌,男孩子們很快就會憑著各自的大力氣,把女孩子們分開來,然後拖到草堆裏或者是樹下,也有可能是某一塊石頭上麵,然後不管女孩子願不願意,都強行的和對方說話,甚至是摟摟抱抱。
這樣的場麵,會持續很久,一直要到深更半夜,甚至有的可能要到天亮。能到天亮的,咱們就不知道具體都發生什麼樣的情況了。
每次這樣的聚會,大家玩到半夜,困了,自然也就約定成俗的各自回家休息了。
當然了,對歌也不是每一次都是男孩子們首先提出來的,女孩子們自己也可以提出來。每一次一旦對歌,這邊坐著或者站著男孩子,而另外一邊就是女孩子們,唱歌的人唱歌,而不唱歌的人,他們也隻會在一邊靜靜的聽著。一曲終了,大家會大叫起來,然後鼓掌,商量著該是誰接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