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的花花,大名商曜,讀書不費力,卻知道自己打架的資質一般,但在輕功上狂下苦功,倒也氣候成,所以,得瑟了一下,衝到拱門那兒,才被他爹拎了回去。
花花,從懂事起就知自己的身世,卻在還不懂事的時候就已經喊節南娘了,後來娘嫁給先生,改口喊王泮林爹。而王泮林和節南一長子,沒有當做不當做的,花花就是親生的兒。
所以,早課就很簡單了,王泮林讓他們罰抄“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非禮勿動”。另外,罰得還是有講究的,以年齡乘百倍為基準。雙胞胎,按年齡乘雙百倍。珍是被商花花抱來的,隻需抄三遍。糖糖態度好,減半,三百遍。花花老大,乘三百倍,另加珍的二百九十七,糖糖的三百遍。
珍珍是十二和柒的女兒,不像十二不認字,也不像柒不愛動腦,三歲娃娃對算學極其敏感,奶聲奶氣道,“花哥哥要抄兩千六百九十七遍。”
花花輕扣珍珍的腦瓜,“叫曜哥哥。”
珍珍回,“姨夫應該叫花哥哥。”
“馬屁精。”某花哥撇嘴表不屑。
“先生不用酌情減量,我跟大家一起偷聽了,該抄六百遍。”宋糖糖是宋子安和玉梅清的女兒,拜節南為師習武,又跟王泮林讀書,長得甜靜,名糖糖,性子更像她爹,有超出她年紀的沉慧。
王泮林道好。
江江川川什麼話也不,堅決往老大身後一站。兩張一模一樣的臉,有節南的葉兒眼,也有王泮林的五官神韻,像兩隻狐狸。早出生的江江跳脫張揚,川川清冷,但出鬼主意的,多是川川。江江練武的資質為五個孩子中最高,川川文武平衡,自就展現繪畫的賦。
這一代雖然還沒成為後浪,但已翻出屬於他們自己的水花,將來一定精彩。不過這會兒,尚有很長一段路,正是真爛漫的美好時候。
五個孩子進書堂罰抄,王泮林陪坐兩刻,隨後叫來煙紋盯著,才出了門。
節南起床後,看到珍珍一人在吃粥,不見其他孩子的蹤影。她問過煙紋,方知他們被罰,就囑咐煙紋把早點送進書堂裏去。
王泮林一向嚴厲。節南則放任一些。兩人教法不同,互不幹涉,卻也有張有弛。
平時吃早餐很熱鬧,難得今日清靜,節南和珍珍耐心話。
珍珍問,“姨,娘娘和爹爹啥時候回來啊?”
節南答,“過年就回來了。”
柒和王楚風,在節南和王泮林成親不久之後,就自拜了地。姐妹倆再聚,是因為節南懷了雙胞胎,柒放心不下,趕回來幫節南調理身子,再從接生到坐月子,不假產婆之手。然後柒又走了,一去三年。這年春兩口子變成一家三口,來元縣住了大半年。
柒她雖然找到了病因,卻還沒找到治法,試製的草藥用光了,必須進山。王十二寵妻如命,自然跟了去。夫妻倆把三歲的珍珍留給節南照顧,也想王泮林給當個啟蒙先生。
然而,節南柒過年就回來,這話卻是哄孩子的。
三個月裏,柒沒有傳回半點消息。錦關山就在巴州以北,離元縣不過兩日車程,但錦關山之大,要找人也難。不過,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