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塵定了一下心神,反手抓住藤蔓,回應道:“放心吧,我沒事!”奮力爬到少年身邊。他的手背上多了幾條深可見骨的爪痕,發出鑽心的疼痛。穩定住身形後,從包中取出消毒藥水,塗在傷口上,再用創可貼簡單地包紮一下。
沒想到守在洞口的畜生這麼凶狠!自楊錦塵懂事以來,從來沒像現在這麼氣餒過。
少年說:“大哥哥,我們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試一下。”他向洞壁一指,“你看,那裏有一條大裂縫,我看見有山老鼠從石縫裏爬出來,溜到下麵吃死人肉;而且前天夜裏下了一場大雨,石縫裏有大量的山水流下來,還夾雜著一些枯枝樹葉。所以我想,這條石縫可能向上通往地麵,隻是不知道我們的身體能不能通過?”
那條石縫離他們所處的位置有十來米遠,裂口處是不小,像楊錦塵這樣的身材也完全可以通過,至於裏麵的情況,那就誰也不知道了。楊錦塵點頭說:“就算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們也得試一下。”
少年點頭說:“好,反正出不去也是死路一條。”
楊錦塵把少年從藤蔓上解下來,讓他伏在自己的背上,再用藤條把兩個人的身體牢牢地捆綁在一起,登山包由少年背著。楊錦塵雙手雙腳緊緊地纏在一條野山藤上,把身體垂掛在空中,然後像蕩秋千一樣,用力慢慢地擺動起來。他倆就像一個巨大的鍾擺,越擺越高,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
這是他們惟一的機會,不成功則成仁。楊錦塵在心中默念著:如來佛主、觀音菩薩、地藏菩薩、文殊菩薩、普賢菩薩……天上人間大大小小的菩薩們,請都來保佑我們。等擺到一定高度,他看準了方位,大喝聲:“抱緊了!”手腳一鬆,兩人像擲飛的鉛球一樣飛了出去。
所幸的是,楊錦塵把方位算得相當精準,他倆剛好落在那條裂口處。楊錦塵叉開四肢,緊緊地抱住一塊突起的石棱,終於安全著陸。少年伏在他背上,興奮地大叫:“大哥哥,你真行!”
楊錦塵打開手電筒對著石縫中照射。石縫內烏黑一片,深不見底,也高不見頂,估計是太古造山運動時自然形成的岩脈。初看之下,石縫內比裂口處還要寬敞些。
楊錦塵把少年解下來,找了塊平坦的地方,讓他先躺著。當務之急是先幫他脫臼的雙腿複位,這點醫療技巧還難不到他這位跆拳道高手。
少年躺在石壁上,對楊錦塵手中的手電筒產生了興趣,問:“大哥哥,你的蠟燭怎麼這麼奇怪啊?”
楊錦塵笑著說:“這不是蠟燭,是手電筒,不是用蠟作燃料,而是用電能。你知道電嗎?”
少年想了一下,問:“是不是下雷雨時,天上的閃電啊?”
楊錦塵笑笑說:“是那種電,但要弱得多。”
少年不無讚歎地說:“大哥哥,我就覺得你和我們不一樣,你手中可以握著雷電,你是不是天上的雷神下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