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是心情沉重,誰也不想說話,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木乃伊有點受不了了,說:“你們快說話啊,一點聲音也沒有,靜得像公墓。真他媽的,那些野獸哪去了,怎麼也不出來吼上一兩嗓子?”
張惟一突然問:“小木,你平時喜歡研究曆史、文物什麼的,是否了解九宮圖或八卦陣之類的東西?”
木乃伊一時不明白他問這些的用意,說:“沒有啊,怎麼了?”
楊錦塵估計張惟一是想到了什麼,說:“老張,你是不是認為斷頭大師利用這裏的樹木,布下了一個陣法?我們已經被困在陣中,所以不管怎麼走,都走不出去。”
小謝說:“那些奇門遁甲之類的古代陣法,也隻是在小說和電視中見過,現實中真有這樣神奇的事物嗎?”
木乃伊哼了聲,說:“以前在你心裏所有不可能發生的事,在這裏都有可能成為現實。在來此之前,你有見過像斷頭大師施展出來的那樣的妖術嗎?”小謝被他問得說不出話來。
張惟一的擔心不無道理,斷頭大師可能是出於對自身安全的考慮,在這裏布下一個極其厲害的陣法,困在陣裏的人無法出去,陣外的人也休想進來,所以這裏連野獸都沒有。他把自己困在陣法之中,就像蠶蛹做繭一樣,把自己困在繭殼中。
楊錦塵說:“這個陣很有可能隻有死門,沒有活路,唯一通往外界的出路,應該就是我和小木進來時走過的那顆大樹。”
張惟一和小謝幾乎同聲問了句:“那怎麼辦?”
木乃伊說:“不會吧,要是回去再爬那顆大樹,我寧願死在這裏。”
張惟一說:“就算是死,也得找塊風水寶地,死得舒服些,死後不受打擾才好。要是死在這裏,你敢保證斷頭大師不會拿你的屍體當作練功的靶子?”
木乃伊沉默了一下,歎氣說:“現在看來想死也不容易了。”
小謝仿佛想到了什麼,說:“如果真如你們說的那樣,斷頭大師應該知道我們逃不出去,那他為什麼不來抓我們呢?”
木乃伊說:“他既然知道我們逃不出去,自然就不用急著抓我們回去。這是一個很淺顯的道理,就像養在你家鳥籠裏的小鳥,你知道它飛不出籠去,還會去抓它嗎?”
小謝笑笑說:“我家不養小鳥。”
現在唯一能想像得到的活路,就是連著那棵大樹上的出口。張惟一說:“既然找不到別的出路,我們就原路回去,小楊,你說怎樣?”
楊錦塵說:“隻能這樣,不過現在不是時候,我們可以休息一陣,等到了下半夜再行動。”張惟一連聲讚同。
眾人吃了些幹糧後,找了塊幹燥點的地方,從包中取出野外露宿用具,搭了個簡易的帳篷,楊錦塵和木乃伊先行休息。睡了兩三個小時後,起來換下張惟一和小謝。
仲秋的山裏,日夜溫差更加明顯。坐在帳篷前的樹樁上,聽著草叢中秋蟲的呢喃,感覺身上有點衣不勝寒。木乃伊拉緊了一下衣服,說:“老楊,你說我們能活著回去嗎?”
楊錦塵拍拍他的肩膀,說:“才受了這麼點挫折,你就怕死了嗎?放心吧,我們一定能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