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塵見到藍可依然鮮活,懸著的心放下大半,高興地說:“阿可,你沒事就好,怎麼變成這樣了?”
張惟一見破洞處另有人影一閃,見到他就退了回去,但那人影光光的腦門在燭光的輝映下油光發亮,就知道是嘰嘰,連忙大叫了聲:“嘰嘰小師弟,你躲我幹什麼?我已經找你好幾天了。”
嘰嘰不能再躲,硬著頭皮現身出來,含糊其辭又不情不願地叫了聲:“張師哥。”
張惟一上前拉住嘰嘰,問:“戰魚有沒有為難你?你沒事吧?”
嘰嘰因為明道禪師把龍吟絕技傳給張惟一的原因,所以對他一直持有成見,認為是他的出現,擠走自己在師父心目中的地位,不過此時聽張惟一語言中,關切之情自然流露,心中不免有所觸動,微微一笑,說:“你師弟我是什麼人啊?從來都是別人吃我的虧,哪有人能欺負到我……嗬嗬,當然,我和阿可並肩作戰,那叫……那叫如虎添翼……”
張惟一嗬嗬一笑,看來嘰嘰和藍可讓戰魚吃了大虧,不過肯定是藍可出的力更多,否則依嘰嘰的個性,早就大吹特吹了。
楊錦塵把藍可從頭看到腳,見他除了嘴唇腫大,口齒不清,沒什麼異樣,另一半懸著心也徹底放下,問:“阿可,你吃苦了吧。”
誰知嘰嘰笑了起來,指著地上的戰魚,說:“他才吃苦呢!嗬嗬,我嘰嘰小師父的妙計,再配上阿可小俠的獨門暗器;絕代雙驕,試問天下誰人能敵?”
原來,戰魚逮到藍可和嘰嘰後,想到這兩人不比尋常少年,奇貨可居。特別是藍可,抓住藍可就等於抓住了楊錦塵的要害。他把藍可和嘰嘰關在這裏的地下密室裏,他自忖武功超凡,根本就沒把這兩個少年放在他眼裏,所以既沒有封他倆的穴道,也沒有把他們捆綁起來。
幾個月前,藍可在冰洞中親眼見過不會武功的沈映寒,用防狼噴劑把武功驚人的蘇雅雪噴得毫無攻擊之力,當時把他震憾得不輕。後來又從沈映寒那裏打聽到防狼噴劑的主要成份是辣椒水,回到家後采了大把的辣椒浸出一大瓶辣椒水,用竹筒裝了,隨身攜帶著,當作他的獨門暗器。
嘰嘰人小鬼大,挖空心思地想辦法逃出去。得知藍可身上還有這麼一件寶貝,眼珠一轉,馬上計上心頭。他讓藍可在聽到戰魚開啟密室的門時,把辣椒水含在口中,並躺在地上裝死。
今天下午,戰魚聽到朱政煬被暗殺的消息,猜到凶手不是楊錦塵,就是張惟一,心中一高興,防範意識難免會減弱。當他走入密室時,聽到嘰嘰大呼小叫地嚷著:藍可咬舌自盡了。心中不免有點可惜,計較著少了一張對付楊錦塵的王牌。低頭到藍可麵前想查看死況,心中也擔心藍可使詐,全神留意著他的手腳,卻不料他的獨門暗器含在口中,結果那一大口辣椒水全噴在了戰魚的臉上。
眼睛是人身體上最柔弱的部位,不管武功有多高強,也不可能修煉到雙眼。強烈的疼痛感讓戰魚在瞬間喪失理智,從密室中衝出來想找清水衝洗眼睛,不料慌亂中撞壞了密室入口處的牆壁。
不過藍可也不好過,辣椒水刺激得他嘴唇又紅又腫,咽喉處像塞著個火團一樣,把“楊哥”都叫成了“郎哥”。
戰魚從一個花瓶中找到一些水,也不管這些水存放了很久,用來清洗過眼睛後好受不少,罵道:“藍可,小和尚,我不吸幹你倆的血,老子就不叫戰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