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事都是腳踏實地一點一點做出來的,實幹才能出真知。沒有哪個人能靠天命活出個瀟灑來。
不管他是富幾代,隻要不是自己做出來的事,即便有花不盡的錢,那他也隻能落個空虛無聊。
有人看到這句會大聲說‘我不會這樣。’說這樣話的人一定是經受過精神磨礪能自治的人。
如果人人都順應天命活著,必然變得生機全無,死氣沉沉。
像以前古朝那些所謂的君命天授,皇帝會把自身的地位歸結為上蒼的垂命。其實那些,也不過是蒙蔽天下的一塊遮羞布。
用愚昧蒙蔽愚昧,最終是為了維護皇權穩固的手段。
讓今人看來,那些憑天命說話的人,不過是一場場行將就木並不高明的鬧劇。時代的進展,絕對不會再開曆史的倒車。像丘胡子這樣,還大肆宣揚什麼領了武神法旨,簡直就是在欺自己的心。
這在秦越看來,完全就是胡鬧。秦越覺得,如果他當了門主後,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還不能讓義道門的這些人醒悟,那讓這義道門早點死掉,也不是什麼壞事。
大廳裏的門眾開始熙熙攘攘向後院走動了,等所有人通過大廳角門進到宗堂,秦越和丘胡子也隨著跟進來。
這一下宗堂裏有這三四十人,頓時不再顯得壓抑。眾人一排排站定,尤可兒也趁機混到了人群裏。
尤可兒在角落裏站著,隻有她一個人戴著帽子,顯得有點另類。她跟別的人都不認識,這時也沒人來問她是哪裏來的。加上她身材在眾人堆裏顯得矮小,宗堂裏還有幾根立柱遮擋,也就不怎麼顯眼。
秦越跟著丘胡子來到宗堂的前台站定,手裏拈著那三支檀香,看一眼站在最前排的人。
從第一個算起,是滿四斤,徐彪,段崖,再往後是原來跟著丘胡子的兩個人,再有,秦越看著就麵生不認識了。
此時,沒人開口說話,大家都在看他,秦越鎮定的轉頭往身後看一眼,看到牆壁上掛著的,還是那幅關老爺的畫像。
“丘兄弟,你這……還不把過往的門主請出來嗎?”
秦越有意這樣問,就是在表達他對這種祭祀的不滿。
丘胡子聽了卻不急不惱,對站在離著前台最近的兩個人擺了一下手,說:“你倆來把過往門主的畫軸展開吧。”
原本跟著丘胡子的兩個人上來,隻見他們從關老爺畫像的後麵扯出兩條線來,慢慢的扯動,就見一幅畫軸從關公畫像的上麵垂下來。
等卷軸慢慢展開,秦越粗略的看看,上麵竟然多達三十多個人的名字。
這讓秦越心頭一震。哇噻沒想到這義道門會有這麼悠久的曆史。這樣算下來,義道門豈不是已經存在了幾百年?
牛掰啊能來接手這樣一個悠久的門派,可以勘稱是人生一大幸事啊。
秦越暗想,先別管義道門現在是不是一個爛攤子,有這麼多人做過義道門的門主,至少說明它還是興盛過的。
這家夥以後出去,對外人說是義道門的門主,那臉上還不得露出曆史悠久的藍色幽光啊?
正要仔細的看看這列位過往的門主當中,是不是出現過什麼名人,丘胡子先來扯了一下他的衣服。
“大哥,現在列位門主現身,你多少也得拜一回呀?”丘胡子悄聲說。
啊?還得拜?
秦越看丘胡子一眼,同樣壓低了聲音,說:“我這可是跟他們平級了,你讓我拜他們?”
聽秦越說出這話,丘胡子直咂舌,啥玩意就平級了?不過這門主之間也沒誰評定過職稱,丘胡子覺得,還真是不好說。
但這上了畫軸的人,也不能跟這活著的人相比較啊?
丘胡子眨眨眼,依舊壓著聲音說:“大哥,這拈香三拜,起碼是個禮節。當著大夥的麵,你對過往門主表示一下,也好對眾兄弟發號施令啊。”
“這也是必須的?”秦越不甘心的問一句。
丘胡子眼睛一閉:“必須的。等把你的名字也雋到這畫軸上,才能說你跟他們平級。”
我擦秦越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這說的還是人話嘛,你這不是在咒我死嗎?秦越心裏暗罵,丘胡子呀,現在我做了這義道門的門主,你就沒想過,我很可能會是這裏的終結者嗎?
看到下麵的人都在等著,秦越感覺他總是跟這丘胡子小聲嘀咕也不是個事,何況手裏老是拿著這三股香也不像樣,就轉身麵向了畫軸。
抬手打拱,秦越鞠了三個躬,完成後也不再看丘胡子的眼色,直接把三股香插到了那個三腳香爐裏。
丘胡子看著他,暗道這就完了?不是按理說這也得跪下才算啊,怎麼給改成鞠躬了呢?
秦越轉身看到丘胡子眼裏不安的神色,心裏不禁冷哼一聲。還想而我來個三拜九叩,門也沒有。
在眾人的臉上掃了一眼,秦越突然看到一個戴帽子的在角落裏站著,心說這大半天也沒見一個戴帽子的,那人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