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沒問題。”
紫慧拿出一張折疊的紙箋,“話我寫在這上麵了,還有,”紫慧拿出一隻瓶子,“這裏不如家裏,總有蛇蟲鼠蟻什麼的,這瓶醋是用來消毒的,你幫我一並給她吧。”
“好的二少奶奶。”看守拿了東西進去。走到拐角處,他偷偷打開紙箋,隊長說了,南伶找不到,紫璿的嫌疑就不能徹底洗清,而且這對姐妹和靳墨一身上肯定還有其它的秘密,所以要密切關注她們之間的溝通。看守以為自己立功的機會到了,卻突然皺起眉頭。紙箋上空白一片,什麼都沒寫。看守拿起紙箋對著陽光,翻來覆去地看,也沒看出任何花頭。看守無奈,連紙帶瓶子拿給紫璿。
紫璿看著眼前的東西,像是勾起了某些回憶。待看守出去後,紫璿用醋潑了四周的牆角地麵,然後拿起那張箋,像是輕輕抹了抹,然後,她露出驚詫的神情。
紫慧走出拘留所,放慢腳步,她聽到身後匆忙的追逐聲。“二少奶奶,二少奶奶,”看守追出來,“大少奶奶要見您。”
紫慧停住腳,終於,她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紫慧走進拘留室,一眼看見那張空白的紙箋擺在桌上。看守偷偷瞄了一眼,滿臉好奇。
紫慧看著看守關門出去。“你終於肯見我了。”
“你寫這種東西給我,我能不見你嗎?”
“你還記得這個遊戲?”紫慧空白紙箋。
“我們最後的遊戲。”紫璿說。
看到這紙箋,再看到那瓶醋,她就想起兩個人小時候躲著淑琴偷偷傳紙條,用帶顏色的堿水寫字,等幹了就是白紙一張,抹上醋就能顯出字形,等醋揮發了,又是白紙一張。家規森嚴,兩個孩子隻能挖空心思想辦法溝通。可是後來,大了,知道了什麼是分寸,什麼是身份,那張白紙,就沒影子了。
“這不是遊戲,”紫慧拿起那張紙箋撕成碎條,“這是商家最大的秘密。”
“這個秘密,可有些蹊蹺。”紫璿眼中流露出猜忌的顏色,“靳墨一比景堂要大,如果他是景堂的哥哥,也就是商家的長孫,怎麼會流落在外呢?”
“也許他不是正出。”紫慧說著,刻意看了看紫璿的表情。
“這不可能,商家是絕不允許二房先生兒子的。”
“你說什麼?”
“商家有條不明文的規定,長孫必須是正出,二房是不能誕育長子長孫的。”
“你聽誰說的?”
“太太親口說的,就在我把寧琳推下樓之後,太太教訓了我,然後告訴我,商家長孫,隻能是正出。”
“那如果妾侍不慎懷孕,會偷偷躲在外麵養孩子嗎?”
“太太會這麼糊塗嗎?”紫璿笑著,“有了太婆婆的先例,太太怎麼會讓威脅在眼皮子底下逃過?”
“什麼先例?”
“是服侍太老爺的一個丫頭,叫羽西——”紫璿把羽西的事講給紫慧聽。
紫慧的眼神突然凝重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麼重大玄機似的,“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的孩子,是景堂的嗎?”
紫璿的眼神突然冷酷起來,像受了天大的羞辱似地,“請你出去。”
“紫璿——”
“我不是你,也許我沒有你寬容大度,沒有你聰明能幹,沒有你命貴運好,但我不會背叛自己的丈夫,我也不會背叛自己商家大少奶奶的位置,我更不會背叛自己總有一天要在你之上的野心。我可以讓你抓住我的把柄我的痛腳,但我會守住底線,隻要這個把柄與孩子無關,我總有機會扳過來。你贏了再多場,在孩子這個回合上,你輸了,就永遠地輸了。南伶除非能躲一輩子,隻要她進來,商家就是我的。”
“你還是不肯放棄——”
“我為什麼要放棄?這本來就是我的。”
“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紫慧不想跟她解釋太多,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還是謝謝你,你讓我離真相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