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門口圍觀的村民看這梁文舉也走了,估計也沒什麼熱鬧可看,便也相互三三兩兩地就撤了。看著這些人的背影,張八一卻沒有心靜,他看趙海剛挪了沒幾步,於是連忙追過去。
“趙大兄弟,剛才真是多虧了你。”他張八一雖然是釀酒的粗人一個,可是這些禮數也都是懂的,何況別人都幫過他兩次了,他還能當作啥也沒發生一樣?
“張哥,你客氣了。”和事佬看張八一這麼客氣地致謝,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
於趙海而言,他並不是那種趨炎附勢之徒,一句公道自在人心他就常常掛在嘴上,這麼些年,因為自己的仗義執言也積攢下一些冤家,可是他也絲毫不改本性,曾受他幫助的村民那也是人前人後的對他趙哥相稱。
“沒什麼要緊事的話,家裏喝兩杯?”張家主人盛意邀請,這今天是必須得感謝感謝趙海了,否則怎麼說的過去呢。他看這趙海麵露難色,便又加了一句,“舍間的新酒今日估計差不多釀好了,大兄弟可以來好好嚐嚐。”
趙海並非好酒之人,隻是張家這玉梁酒他曾經在村頭的酒館喝過一次之後,那也是魂牽夢繞的,難以忘懷。
聽張八一這麼說,不禁心裏一動。但他確實有要緊事,想想這幾天天高氣爽的,日光正好,地裏的玉米杆子倒是可以收割了。
想到這,他終於微微擺著手,“張哥,改天吧,地裏還有點活計,這大中午的喝了酒,下午就動不了了。”
地裏的農活在莊稼人看來,那可是耽誤不得的。看趙海是真的有事,這東道主也就沒有多客氣挽留,連連笑著回應,“那改天。”
“一定,一定……”
張學東看梁家賭棍走了,他父親也好像去追了趙叔談事情,自己吐了口氣,化險為夷似地就縮進了院門,打緊地就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他的母親楊小花還在,隻是梁家閨女早就哭做一團,也不知是害怕還是為自己的命運感到坎坷難平,一個勁地把頭埋在楊小花的懷裏,像個小女孩一樣。
“外麵的事過去了?”楊小花看兒子麵容舒展,知道事情終於平息下去,可是她還是想要問清楚了,心裏才能放得下。
“嗯嗯。”張學東一邊回答,一邊就湊近了梁梅身旁,他輕輕坐下,撫摸著心上人的秀發,控製不住地歎息了好幾句。
可是雖然情況已經穩住了,可是楊小花卻突然神色緊張,她明白,現在這個時候,一場風暴剛剛過去,而自家的這場禍端能不能得免,那還得看她的反應速度。
“你爸呢?”張家主婦有點不安地問道,但是她剛問完,立刻就拉起了梁梅,“梅子,別出聲,躲在門後麵,記得,別出聲。”
她的這個舉動還真是及時,梁梅剛藏到了木門背後,張八一突然掀起了門簾,朝屋裏瞅了好幾眼。
剛才送走了趙海,在回家的這幾步路上,張八一就慢慢起了疑心。
雖然這梁文舉平日裏是個糊塗東西,就像沒腦子的二百五一樣,可是他也犯不上啥證據也沒有就這麼來他們張家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