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柳貴妃凝立當場,到沒有了話。
肖飛楊眉角微微一挑,不明白柳貴妃今日來到底是唱的哪出,他的眼線剛剛告訴他,柳貴妃今日一早就去求見的皇後,左右也不過是賜封的事。
可皇後明明未曾答應她,她又跑來這裏幹什麼?
還是說,柳貴妃知道一會兒司馬豔兒要來,故意來搗亂的?
肖飛楊心中冒出這麼個想法來,頓時警惕起來,“柳小姐,不知今日來所為何事?”
肖飛楊一反常態的稱呼她為柳小姐,這樣的疏離,讓柳貴妃更加的心如死灰,她淒然一笑,找回自己的聲音,“臣妾今日聽聞陛下賜封九王哥哥,臣妾很是替九王哥哥和豔兒姐姐歡喜,故而今日特地先來討個彩頭。”
柳貴妃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對玉佩,“這是臣妾治病那一年,自己在山中無意間尋到一塊璞玉打磨而成,最難得這是塊暖玉,時常佩戴對人是極好的。”
柳貴妃拿著玉佩的手懸在半空,肖飛楊卻沒有伸手去接的一起,她頓了頓,輕輕將玉佩放到了桌子上。
玉佩的確是暖玉,淡淡帶著紫色,玉質溫潤,泛著油光。
安蔓蔓好奇的伸手一摸,驚道:“當真不涼。”
端王含笑拉回了安蔓蔓手,柔聲道:“你若喜歡,我命人尋了也打一對送你。”
“好啊,好啊,不許說謊。”安蔓蔓立刻笑了起來。
被端王夫婦一打岔,肖飛楊也覺得自己如此冷淡對待柳貴妃不好,便說道:“既然來了,過來一起坐吧。”
柳貴妃眼中閃過一抹歡喜,立刻緩緩坐到了肖飛楊身邊。
就在柳貴妃落座時,一陣和風拂來,一縷淡香忽然掠過肖飛楊的鼻端,他的神情頓時一僵,轉頭看向柳貴妃,目光灼灼如電,帶著令人無法看清的情緒。
柳貴妃卻理解錯了肖飛楊的表情,以為自己終究是引起了肖飛楊的注意,覺得自己這一次的故作大方,果然還是獲得了肖飛楊的一點點兒感動,不由得羞赧著理了理鬢發。
肖飛楊問道:“是用了什麼香粉?味道如此特殊。”
安蔓蔓見狀冷哼一聲,柳貴妃眼底卻閃過一絲笑意,端王滿懷疑惑的看了一眼肖飛楊便安靜的喝起茶來。
肖飛楊又問道:“怎麼往日都不曾注意,身上這縷香氣。”
柳貴妃諾諾道:“九王哥哥往日一心都在豔兒姐姐身上,自然不會注意到臣妾的。”
安蔓蔓又冷哼一聲,“九殿下和豔兒已經蒙皇上賜封,九殿下的心不在司馬豔兒身上,難道還在你身上不成?”
柳貴妃頓時頭插得更低了,眼圈一紅,便委屈得仿佛要落下淚來。
肖飛楊急忙說道:“蔓蔓,柳妃今日是來賀喜的,你怎麼能如此說?”
安蔓蔓頓時來了氣,站起身叉腰道:“九殿下,我說你沒事吧?好端端的你這是幹什麼?豔兒沒來,你便可以和柳貴妃眉來眼去了嗎?”
肖飛楊也帶了絲怒意,“你若不喜歡王府,大可不必來。”
安蔓蔓愣了愣,隨即一轉身就扶了端王,“我們回府,實在是瞧不下去了。狐媚子!”
安蔓蔓怒罵一聲,不由分說拉了端王就走,端王回頭看了一眼肖飛楊,卻見他朝自己點了點頭。
端王心中疑惑,卻也知道自己這個皇兄做事一向有分寸,如今忽然對柳貴妃轉了態度,必定是有他的原因,故而,端王一路安慰安蔓蔓,一路思索著回了王府。
而柳貴妃自以為得了肖飛楊的青眼,羞澀的在王府呆了一會兒,直到管家來報,說司馬豔兒來了,她才略帶驚慌的起身道:“豔兒姐姐來了,臣妾便不打攪九王哥哥和豔兒姐姐了。”
“無妨,也不是外人。”肖飛楊卻再度開口挽留,柳貴妃原本就誠心想要氣一氣司馬豔兒,聞言越發自然的坐了下來,滿懷嘲諷的等待著司馬豔兒看到自己時的表情。
司馬豔兒一路穿花而來,肖飛楊早已在亭子外間等著她,見她過來急急迎了上去,柔聲問道:“怎麼此時來過來?皇叔夫婦都已經先走了。”
“也不知怎的,今日有些頭疼,雙兒便沒叫我,起遲了些。”司馬豔兒淡淡然道:“怎麼蔓蔓他們就走了?真不夠意思。”
肖飛楊淡淡一笑,“柳妃來了,特地來給我們送新婚賀禮,是一對難得的紫色暖玉玉佩。”
司馬豔兒眸色微微掃過亭子裏的柳貴妃,沒有忽略她臉上那一閃而逝的嘲諷。
“是嗎?柳小姐到真是有心了。”司馬豔兒嘴上如此說著,心底卻開始思量著,這柳貴妃這一回又想鬧哪一出。
此番是皇上賜封,她便是再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了天去,如今過來,是示威?還是另有深意?
司馬豔兒心頭想著,緩緩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