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的心情。
我是說，他的回答無論是是還是不是都會使我有些罪惡感。萬一說有了呢？我不確定我能不能真心地祝福他們，而萬一說還沒有呢？是不是因為我...
但是，我沒有想太多。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不太敢想。我盯著地板，等他的回應。
“噗。”
笑了？
“噗哈哈哈~”
我難道...想多了嗎？
這是，感覺臉上一個勁的發燙，自己都想象得出我的臉紅到什麼程度。
“沒...沒有啦...噗...”
大概也的確不是那麼嚴肅的事情。仔細想想，這事情在男生之間倒也沒什麼可嚴肅的就是了。
“那...那就好。”
我把自己扔向了沙發。這幾年來，還真沒那麼放鬆過。
“你不希望我有女朋友？”
這隻是無意的用詞選擇。
不過，大概也有這樣的心情吧。
“是啊~我可不知道怎麼去跟米國的女生打交道。”
理由當然不是這個。
“話說我連朋友都沒幾個，哪裏來的女朋友嘛...”
“啊...哦。”
這個主題徹底打開了我們之間的僵局。他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他家養的貓啦，春遊時發生的趣事啊，那些當我跟他不同學校的時候的那些事都說了。有些甚至是芝麻大小的事，但是基本上都有很多共同點。那就是他並不覺得任何意見事情都是別人的錯，都是自己的錯。當他提到他美術不好的時候，他提到了有一次老師在課堂上把他的畫撕爛，說‘這是什麼東西’，而他隻是去收拾了紙片，扔進垃圾桶之後走出教室獨自一人畫畫。
“那，你是對老師有些生氣咯？”
他像是有些吃驚似的盯著我。
“沒有吧~我畫的實在是太差了啊。”
之後，他掏出了手機，給我看了那個畫作。
嗯...怎麼說呢，屬於寫意的？還是抽象呢...
“老師要我們弄一個自家的...什麼東西的速寫。”
他似乎也看不懂他到底畫了什麼。
“不過，我現在好很多了哦，如果有筆的話我可以速寫出你的畫像來...”
“還是算了吧，別待會兒把我畫成三頭六臂的家夥~”
雖然這句話也是為了開開玩笑，不過他奇怪的不隻是不會作畫，也還是因為他在這方麵出奇的慢，十幾個小時才能完成一幅畫...不是油畫，也不是水彩，就是他剛剛提到的‘速寫’。
“呼...時間過得好快...”
這段時間幾乎都是在說話。本來以為幾年沒見，有可能等待我們的隻是無語，不過總之令我放心的是；我能確定他依然還是那時候的他，隻是性格更加開朗了一些。
當然，我沒有提到女朋友的事情，也沒有說在這幾年我變了多少。
時間是八點四十二。天雖然黑了，六本木的照明係統使路上的行人絲毫感覺不到時間的存在。從上麵望去，就像是白天一樣熱鬧非凡。或許對他們來說唯一的差別隻在天空的顏色。
“要我送你到車站嗎？”
有些多餘的關照。
“不用啦，我也不是小孩子...”
也是。更何況...
“嘛，這裏還比較安全，我就不送你咯。”
“嗯，我還會常來的哦~”
他揮了揮手，隨著腳步聲漸漸消失，他走了。
我回屋後，還是有些不放心。因為他在學校一直是跟在我後麵的，而現在，再也沒有那個條件去讓他一直跟在我後麵了。
我從窗外看去。他在街上看起來隻像是一個一般人在人群中穿梭，而這時，他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衝我這邊看了看，倒也沒做什麼，之後又啟程去六本木一丁目的車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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