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眠雖然不了解林子夜,可是也知道他這種出身的人都是極其愛幹淨的人。不穿著整齊,衣服上有一個折兒也不一定會出門。
可是現在林子夜的形容卻這麼狼狽不堪。其實舒眠現在也差不多,全身上下跟掛了一塊布一樣,後背是空的,隻有前胸還掛著衣服卻也和半裸差不多了。
林子夜拿著幹淨的衣服和一瓶純淨水走過來,將舒眠從斜靠著樹的別扭姿勢扶過來,讓舒眠的頸子枕著他手臂,另一隻手喂舒眠喝水,姿勢很親昵,卻沒有曖昧。
舒眠哭過之後的嗓子像是冒煙一樣,這瓶水算是解了燃眉之急。舒眠小口小口的喝著,冰涼的水劃過食道直通到胃的底部,像是細微的電流。
林子夜喂完舒眠喝水後,用掌心抹掉舒眠還殘留在臉上的淚滴。然後將就著剛才舒眠喝過的瓶子喝了一口水。
“像剛才一樣靠著我,我給你換衣服。”林子夜輕輕扶著她的頭讓她的下巴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後背雖然已經包紮過,可是舒眠急救箱裏的紗布顯然是不夠的,血液滲透得很明顯。
舒眠一言不發的靠著林子夜。
林子夜將舒眠本來穿著的衣服能撕下來的全撕了下來,然後給她套上一件稍微厚一點的外套,因為姿勢的緣故,林子夜看不到舒眠的前身隻能手摸索著給她拉上拉鏈。行為倒是無比君子。
“感覺還好嗎?”林子夜微微扶起舒眠。
舒眠頭昏腦脹無力說話,隻得點點頭。
“頭暈嗎?”林子夜看到舒眠那半眯著混沌的眼睛。
舒眠已經有些聽不清林子夜的問題了,隻覺得好累,想睡覺,意識開始混沌不請。
“別睡。”林子夜蹙眉看著舒眠現在的狀態,手上用力拍著舒眠的臉。
林子夜的掌心很用力,舒眠被拍得清醒了一點,迷迷瞪瞪地看著林子夜。
“我帶你出去好嗎?可是答應我別睡。”林子夜看著舒眠清醒一點,一字一句說道。
舒眠無力的微微頷首,努力保持自己的清醒。
林子夜將舒眠背包裏能用的東西都裝上,把背包背到背上,抱起舒眠。
舒眠半眯著眼睛仰著頭看他,隻看到他堅毅的下巴。
***
夜。
美國,洛杉磯,衛家。
城市的夜,霓虹燈閃耀,依舊車水馬龍。
珍樓寶屋,衣香鬢影,翠繞珠圍。
林豪手拿一杯紅酒,輕輕搖晃著,靠在背後大理石的柱子上,看著豪華大廳中各國各色的人群。
“豪哥哥,怎麼在這裏?”
樣貌可愛的女孩仰著頭中文平仄有些不清地問林豪,身著一條白色甜美的公主裙。
“雅清。”林豪溫潤的笑著,站直身子。
“豪哥哥第一次來家裏做客肯定很陌生吧?”衛雅清揚著甜美的笑容,中文說著有些費力。
林豪聽著她怪怪的中文音調,笑著說:“嗯。不過有衛爺爺衛伯父衛伯母都是很好的人。”
衛雅清撅著小嘴,“難道我就不好麼?”
林豪看著衛雅清嬌俏的摸樣和頭上柔軟的毛發,忍不住用大手揉了一下她的小頭:“雅清是衛家最好的人。”
衛雅清因為林豪這個親昵的動作耳根微紅不由心跳加快。衛雅清今天見到林豪第一眼就被他溫潤高雅的笑容吸引。他風度翩翩,這種溫潤謙謙君子的氣質吸引住了從小在美國長大的衛雅清,她隻覺得他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兒,像及了爺爺口中總是說得君子模樣。
“豪哥哥跟我一起去見爺爺吧。”衛雅清指向衛家爺爺所在的方向。
林豪沉默點點頭,衛家隻有一個衛雅清這樣一個孫女。從小更是捧在手心裏怕掉了,含在嘴巴裏怕化了。衛雅清雖然出身在這樣一個僑商大家庭,卻像是一位活著象牙塔裏的純真公主。衛雅清的好感不妨是他拉攏衛家的一個很好渠道。
衛雅清嬌羞地看了林豪一眼,她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對一個男子有好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