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1 / 3)

時間,就像張果老胯下的倔驢一般,你讓它向前、它偏向後;你讓它向左、它偏向右;你讓它快點、它偏慢慢吞吞的一步三搖。

但畢竟它還是在走,雖然磨磨蹭蹭的致使我苦不堪言的熬過每一個焦頭爛額的日子,在“麵包會有的”勉勵下終於迎來了解脫的一天!

自從“女婿”宋楚瑜回鄉省親之後,不僅對兩岸關係的深層討論充斥了西京的街頭巷尾,連一些靠不著邊的機構組織,也打著文化交流的旗幟隨機滾滾而來。

這不,就連在國內名不見經傳的“崇文高校”都搭上了幸運的末班車,竟與花旗國名聞遐邇的“史岱文森”結成了友好同盟學校。

這所高校在曼哈頓可是響當當的頭一號,是常年向哈佛、耶魯、普林斯頓等頂尖學府輸送尖子的定點單位。

這突如其來、從天而降的紅繡球,直砸的西京地方長官與校方首腦個個口眼歪斜、怪笑不已。

不僅立即撥下巨款將整個校區煥然一新,順便連沉積數十載的周邊混亂現像一掃而空。

隻可憐那班沿街門店的老板們,隻能飽含著辛酸的淚水,不僅要把經營多年的馬路自留地無條件繳公;還要補辦良民證、衛生證等一係列苛捐雜稅;就連自家苦心造詣、標新立異的門樓,也要按天下大同的標準統一規劃。

而本應歡欣鼓舞的一眾學子,卻不識好人心的沉寂在一片愁雲慘霧中不能自拔。

新發的校服穿在身上的確顯的有品位、有格調了許多。絕不會再發生材質一拉就爛、顏色一洗就掉、款式痛不欲生的現像了。

但這價格……實在有點聳人聽聞了!

改善後的周邊環境終於擺脫了自由市場的困惑,安全、清靜了許多。絕不會再發生小販糾纏不清、奸商混水摸魚、地痞興風作浪的現像了。

但……那些維係在網吧、遊戲廳的精神支柱,也隨著倒塌了。

畢竟這個國家還是窮哇!在課業、學分的重重壓迫下,難道你還能指望一個窮學生,去情調高雅的歌舞廳、夜總會放鬆身心不成?

況且,在全國一片“減負”的強烈呼聲下,“崇文高校”不僅不響應號召反而頂風作案。

在“籍此展現當代中學生健康向上、朝氣蓬勃的風貌與才華”的指導方針下,英語被推上學林盟主的寶座,並將其它同僚打壓的潰不成軍!

至此,鍾雨雁再不能為所欲為,被死死的囚禁在ABC的牢籠裏徒勞的咆哮著;席雨薇則哭喪著臉,每日糾纏在語法的束縛中,致使其科研成果一再跳票;就連品學兼優的向雨涵也被無辜牽連,在班導師的鱷魚眼淚攻勢下,深陷一群嗷嗷待哺的落後生中無以自拔。

隻有我悠閑自得、幸災樂禍的作壁上觀!原因無它,我還在休病假嘛!

隻是……每當我聽聞“時代瘟神”的大名時,我的眼皮子就莫名其妙的躥蹦個不停!

自古相傳: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可若是兩個眼皮子一起跳呢?是大吉還是大凶呢?

不等我去谘詢後街那個曾名傾一時的半仙,如今從善如流的資源回收站站長。(不怪我懶,實在是那裏太臭了,不過國內有香噴噴的公廁存在嗎?)謎底在幾天之後揭曉了。

那幫挨千刀的死洋鬼子們,居然罔顧我華夏民族數千年的文化傳統和修養美德,居然妄圖將資產階級毒草───“假麵舞會”播種在泱泱神州土地上。

且培植這棵大毒草的溫室,居然就是我的家!

士可忍孰不可忍!我怎能眼睜睜的看著莊嚴肅穆的家園被荼毒敗壞;我如何去麵對爺爺奶奶歸來時的心痛憤怨;我怎麼能讓年幼無知的“雨字三人組”就這麼被人利用成為幫凶?

可不等我以死相諫,我的熱情、我的感慨,就被鍾雨雁的拳頭、席雨薇的白眼、向雨涵的輕笑消滅在搖籃裏無疾而終了!

至多“糖衣炮彈”襲來時,咱明辨是非將“糖衣”扒下來、把“炮彈”打回去不就得了?

想通其中關節的我,立即縱身跳入教科書的寬大懷抱裏,奮力找出外語課本刻苦鑽研起來。

沒辦法,萬一真要在咱家開那個見鬼的“假麵舞會”,要是連一句尋常的問候都說不利落,豈不是給“高瞻遠矚、卓有成效的教育產業摸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