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和朋友是不同的概念。
——前記。
陽光透過窗簾灑到床上,胡平感覺暖暖的。他立刻一骨碌爬起來。他明白這陽光意味著什麼:自己又要遲到了。他匆匆擦了一把臉,喝一口涼水漱口,邊拉羽絨服的拉鏈邊跑出房門。
街上的大小汽車輛和行人吵成一片,互相催促。私家車“嗶嗶嗶嗶”地響個不停,好像巷子深處議論別人是非的中年婦女。大甲蟲一樣的公交車相對紳士,不怎麼叫,也不怎麼動。那些形色匆忙地大多都是快要遲到的可憐家夥,毫不在乎車輛的鳴笛聲,不要命地往公交車裏擠。擠不上去的就在門口一個勁地踢門,邊踢邊罵娘。
通往公司的隻有一輛37路。雖說已經有兩輛37路停在這裏,但是卻擠不下一個小小的胡平。胡平有種懶散的覺悟,反正已經遲到了,幹脆到路邊的包子鋪裏先喂飽肚皮。但是剛剛走進油煙彌漫的小店,胡平一下子緊張起來。他想起了走廊的煙頭和那口痰。
怎麼辦?胡平轉身看看這條已經嚴重便秘的街口,無奈地叫了半斤包子和一碗稀飯。
“又要遲到了?”老板幸災樂禍地說道,他拿著一條油膩膩的毛巾,眼睛迷成一條縫。托塞車的福,他這個時候總是生意興隆。
胡平拿出手機來擺弄,上麵有兩個未接電話。一個是不認識的手機號,另一個是辦公室前台,前者是七點半左右,後者差不多隔了十五分鍾。
“七點半的話應該還沒有上班,是誰在那個時候打電話呢?”胡平首先想到是煙頭和痰的事情,其次想到的是馬豔紅。
“這條街是需要改改了。”老板把稀飯端上來,忽然皺眉聽了一會,“是不是有救護車?”
“是警車。”一個客人糾正說,“讓它叫吧,這種情況下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一樣塞到這。”
眾人都哄笑起來。
這時胡平的手機響了,號碼仍然不認識,但是打電話的是小辛。即便這麼嘈雜的環境裏,胡平仍然清晰地聽到電話那邊沉重的呼吸聲。
“胡平,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值班?”
“是啊。”
“是不是還有個叫做馬豔紅的姑娘?”
“沒錯。你怎麼知道的?”
“那個姑娘被人殺了,就在單位的廁所裏……”
“……開什麼玩笑?”胡平就覺得腦袋嗡了一聲,眼前一陣發黑,“你怎麼知道的?”
“警察已經去找你了,提前給你說一聲。他們好像認定就是你幹的。”
難道外麵的這些警車是來找自己的?這時警笛已經停了,但是有幾個警察就站在包子鋪門口,和兩個穿便裝的男人指手畫腳的說話。
“我調出了他們的QQ記錄,他們在上麵這麼說的。”小辛繼續說道:“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不要說錯什麼話,否則到時候不是也是了。”
“為什麼給我說這些?你怎麼知道就不是我幹的?”胡平壓低聲音說道。
“我之前和他們打過交道,明白他們的手段……”小辛頓了頓又說:“是不是你幹的我不知道,既然是兄弟我就有必要給你說一下。先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