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雨不發一言,轉身就走,但流風卻仍然呆呆的站立在那裏,恍若失神。
“上去吧,有什麼事,這事情不會讓你一個人擔著。”
流霧以為流風是心急,勉強勸解,卻聽流風忽然叫道:“你們看那裏。”
“這是——一塊布?”
順著流風的目光,另外兩人都看到了一塊小小的藍色布片。流雨還沒有想到什麼,老者流霧的神情卻忽然變得和流風一模一樣。
“一塊布而已,又能代表什麼?”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流雨的心情極差,說起話來的語氣一直陰沉無比,現在也根本就沒有多少詢問的意思,他並不覺得這塊布片有什麼特別。
“死士身上的衣服都是一樣的材質,而我敢肯定,這並不是來自死士身上。既然不是死士身上的,那就隻能是來自潛入這裏的敵人。而且我感到自己對這種布料似乎有些印象,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流霧自己想不起來,就看向流風,從他的模樣來看,似乎他認得這布料。
“炎陽門。”
流風的聲音,很冷,是那種找到了目標,準備報複的冷。
“是那個已經被我們滅掉的小門派?”
流雨以前一直是在修羅門總壇修煉,直到這雨霧風三壇建立,他才來到此地。而在他口中,曾經的正道七門之一的炎陽門,隻是個小門派而已。
“是,不過炎陽門並沒有被完全滅掉。當初有蜀山劍派的人前去,而那時還沒到我們能和蜀山劍派交手的時候,所以我們便退了。而剩下的炎陽門弟子,也在後來躲進了蜀山。流風,你一說我也就想起來了,這布料的顏色,的確就是炎陽門的服飾所特有的。”
“我曾經有一個手下,混入了炎陽門意圖得到他們的炎陽尺,卻沒有成功,因此我對炎陽門的服飾頗有印象。”
流風稍微解釋,證明流霧猜的沒錯,他們看到的這塊布料的確就是炎陽門特有。而現在的炎陽門已經躲到了蜀山之內,這潛入風壇並造成如此破壞的人是來自何處,就呼之欲出了。
“蜀山劍派,一定是蜀山劍派。”
流雨之前對流風冷嘲熱諷,隻是因為這裏發生的事情,流風要擔的責任,他也是難以逃避。但他心裏真正恨的,還是造成這些的敵人。
“也隻有如此才能說清了,或許就是那蜀山劍派的某位院主甚至是他們的掌門人劍雲親自來此。”
流霧所想,於流雨一樣,而且他還認為來此的一定是蜀山上最厲害的那幾位高手之一。
可是,到了此刻,流風的臉上卻現出猶豫和掙紮的神色。這並沒有逃過另外兩人的目光,於是問道:“流風,怎麼了?”
流風的喉結動了動,那是在吞咽口水,平息心情。之後開口說道:“或許,並不是什麼高手。因為那煞神死陣,並不完整。”
“你說什麼?怎麼會不完整。”
聽到這個消息,流霧的神情變化簡直比之前推測所有死士都被殺死時還要嚴重。
“我們上去說。”
流風似乎陷在某種煎熬中,聲音都略微顫抖,顯示出他心中的煎熬。他說完這句話,就直接轉身離開,去往地上。
流霧和流雨,都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急忙跟在流風的身後,就衝了出去。
無論是先行離開的流風,還是追在後麵的流雨和流霧。他們三人都不知道,此刻就在據他們幾十裏的一處大山陰影中,左玉正端坐在那裏,看著眼前的一道光幕。
光幕上,正是三個在風壇中行進的身影,雖然模糊,卻足夠看清他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