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以後的一周時間裏,****每天都是來往於公司與醫院之間,這天,她照例下班後去醫院,在醫院門口倒是看見了章銘,兩人隨意的聊了兩句,****進去的時候,穆衛東占半坐起身來,俊逸蒼白的臉色,緊抿的唇角此刻如三月的梨花般白,隻透著淡淡的粉。
看到她進來,仿佛舒了口氣,他以為她不會再來的。
“嘿,以為你不來呢?他剛一直在那擔心。”袁城看到她,嬉笑著調侃,接著閃人。
“你來了?”他撐起身子說。
“嗯。”她點頭,看了眼外麵還未散去的夕陽,這樣的冬日難得的陽光。
“我陪你出去走走吧,你已經很久沒出去了。”她笑著說,順便拿起一件大衣給他披上,他的腿行走不方便,因而****一路扶著他,他的身體看著修長,但還是很重,****覺得有點累,於是就讓他坐輪椅下去。
醫院下麵有個小花園,偶爾有人來坐下,這個季節,花園裏人很少。
她慢慢的推著他,誰都沒有開口。
許久,她遲疑不語,卻聽他幽幽的說:“****。”
“嗯?”她反問,接著才聽到他說:“沒事,就是想要確認下會不會有人回答我。”
“……”
這十年她不會明白,他隻能對著空曠的屋子淒涼的,悲傷的叫,卻從來隻有自己的回音回答自己。
他說著將她拉了過來,****被迫的蹲下身來與他直視,他臉頰的淤青已經完全消散,隻是還是掩不住的蒼白。她忍不住的撫住他的臉,而他在那剎身體僵硬,隻能直直的看著她。
“怎麼還這麼蒼白。”她的滿心滿眼都是掩不住的心疼。
他半垂著的頭,垂落的幾根發絲半遮掩著眼底的神思,讓人看不清表情。他緩緩伸手,覆蓋住她的手,“我已經很好了。”
她倏然呆滯,一股說不出的疼痛,心口被人捅了一刀的難受,一直以來,她又怎麼會不知道,亦或是那種痛,她早已領會。
她笑笑站起身來,深吸口氣,“我扶你起來走走吧,聽說這樣對你的……嗯,有好處。”她思考著措詞,卻終究還是不忍心,隻是眼神示意了一下。
他看著她的表情毫不掩飾的取笑:“真是看不出來,你也會有為人考慮的時候了。”
他笑的很誇張,聲音很大,****不以為意的“切”了一聲,臉上有些掛不住。
雖是這麼說,她還是乖乖的去扶起他,她陪著他走的很慢,“還疼嗎?”
他停下腳步,目光灼人的看著她,“疼,很疼……”他摸著胸口那個位置,“這裏,每天都很疼。”
“滾開,少來肉麻我。”她受不了他那表情,雞皮疙瘩快掉一地了,雖是這麼說,她卻還是小心翼翼的扶住她。
他被照顧的很好,嘴角浮起若有似無的笑意,卻是掩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