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禪心已作沾泥絮(1 / 2)

莊持煕既然要去軍隊,那必然身邊要帶人伺候,王府自然有不能沒人當家,裴月漪無奈,隻能讓施宣玉跟著去伺候。

軍隊果然不一樣,處處莊肅,莊持煕卻覺得很好。

男人多,施宣玉就不跟著湊熱鬧了,早早就回了房間了。

這裏究竟比不了王府,食用上多有些不習慣,施宣玉自是看著打點,莊持煕脾氣不好,現在來了軍隊,他的行事當然是不能同從前一樣了。

莊持煕看了看軍隊,便也回了房間,他心中有數,他初來乍到,軍隊必然不是那麼好馴服的,不過他也不需要馴服這宜州軍,邊境,才是他該去的地方,皇上的心思到底是太狠毒,他不能不妨。

說來說去,他那多疑的皇長兄這些年將他們兄弟幾個都鏟除的差不多了,他體弱多病多年,對他的戒心,到底是比其他幾位的少些,何況他們同為一個母親所出。

莊持煕又坐在床邊沉思,施宣玉看了便覺得有些好笑,“王爺想什麼呢?”

莊持煕別打斷了思緒,笑道,“怎麼?我人都在你這裏,你還怕我想別人?”

施宣玉聞言睨了莊持煕一眼,“瞧王爺說的,妾關心王爺該睡了,王爺就會曲解妾的意思。”

莊持煕摟過施宣玉的肩頭,笑道,“來這裏幾日,你便瘦了,還是要把你送回王府去。”

施宣玉說道,“在這裏妾還是能習慣的,隻是王爺,這裏比不上府裏。”

莊持煕歪在施宣玉身上,“還是你想著我。”

他累了,便抱著施宣玉睡了,睡著了卻緊鎖了眉頭。

莊持煕起了個早,用過早膳就不見了人影,施宣玉問了侍女,“王爺人呢?”

侍女說道,“聽說是宮裏六皇子來了。”

施宣玉點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在軍隊又住了兩三月,聽說邊境不安,皇上也有意讓莊持煕過去。

莊持煕將施宣玉送回了王府,果然,他是要去邊境的了,可此時已是冬日,寒冷之餘不說,究竟年關將至,皇上都不留臨策王在京過個年嗎?

裴月漪有些抱怨,年都不再京城過,這樣的日子,她非要盼著才能過嗎,就不能好好在府裏,還不如病著的時候,他們還能像些夫妻。

施宣玉也覺得有些不妥,莊持煕的身體,反複無常,隻是這半年病情見好,可這並不代表他好了,邊境,她怕莊持煕顛簸不起。

這日,她剛起床,這個冬天真是冷極了,一起來就得披著大氅才行。

侍女慌慌張張的進來,“不好了,娘娘,王爺在靖州出事了!”

施宣玉嚇了一跳,“出了什麼事?”

侍女說道,“聽說是遇刺了!”

施宣玉問道,“王妃那邊怎麼樣?”

侍女應道,“王妃一聽說,就昏過去了,現在還沒醒。”

施宣玉鎖了眉頭,“好了,隨我去王妃那裏,等她醒了,也好商量商量。”

施宣玉坐在床前,床上的裴月漪麵色煞白,剛醒的她,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側妃,這下要怎麼辦,王爺在靖州出了事,這,這要怎麼辦?”

施宣玉說道,“王妃先定定神,這消息是從哪得來的?”

裴月漪聞言,思索著說道,“是宮裏派人來的消息,想必是不會錯的。”

施宣玉有些心驚,“還請王妃入宮一趟,問問皇後,可有王爺確切的消息,遇刺了,是傷到還是沒傷到,都要明白個清楚。”

裴月漪如同恍然,“是了,我要進宮去,弄個清楚。”

裴月漪進宮去了,施宣玉站在庭中,寒風蕭索是人也蕭索,拿著手爐,她也找不到暖意,偏偏她又想起莊持煕臨行前的話,“君既無情,斯人即逝”,隻覺得寒涼刺骨,這意思,是要斷了兄弟情分嗎,難道王爺一早知道自己要受難,難道這都是皇上的意思,如果真是如此,王爺的後路是什麼,這下一步究竟要往哪裏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