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1 陸城之戰 13(1 / 2)

W嘴裏不幹不淨的。他看看四周,盯了卞強一下,突然把手伸到他麵前:“吐出來!”

“啥?”卞強不懂。

“口香糖!”

“哦!”卞強懂了。他把口香糖吐在W手裏,W一把摸過來往自己的槍口消焰器上一粘,隨地撿塊碎玻璃摁上去,做成個土製戰術偵察鏡,探出街壘觀察敵情。耶!成功!看得一清二楚!甲蟲族已經全部進入廣場,正一邊開炮一邊向兩側迂回,看樣子是想包圍他們……咦?這不科學啊?餘渙箐說過,甲蟲族活著的時候是沒智慧的,它們咋可能……不對!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得馬上引爆廣場上那些東東,炸死它幾個王八蛋創造反擊機會;不然等它們衝破防線、包了蟹肉餃子,隨便用坦克炮把我們連人帶街壘轟個稀糟,或者炸塌兩側的房子活埋我們……那就Game Over了。

呃,這都是廢話。它們不是全都進場子了麼?老子省心了。

“迫擊炮班!目標廣場!開炮!快開炮!”

遠處的3門82毫米自動迫擊炮沒有辜負他們。12枚炮彈在1.5秒內發射完畢,幾乎同時落向廣場—— 蟲子們看見炮彈飛來,一時間炸了鍋,吱哇亂叫著四散逃跑—— 那可是12枚82毫米高爆鋁熱劑白磷彈啊!彈丸觸地爆炸,無數的白熱化鋼珠以高超音速炸向八方,輕易穿透了那些堆成山的儲油罐、氧氣瓶、煤氣罐、汽油桶、殺蟲劑、液化氣罐、煙花爆竹等等—— 也包括無處藏身的蟲子—— 再加上到處噴濺的白磷塊、2800℃高溫的鋁熱劑—— 易燃易爆物被引著,連環爆炸,連環起火,鎮中心廣場瞬間化作血與火的地獄,周圍建築無不牆粉壁碎、頂板散架,瓦片塵灰四下飛竄,水泥地皮被掀到火海上空;街道扭曲,房屋坍圮,大地顛簸,天旋地轉,一股股勁風燙浪回蕩在樓宇之間,幾個街區都籠罩進了經久不散的滿天塵埃。

躲在街壘後的W他們隻覺一席恐怖的火焰在頭頂上劃破空氣,地麵害怕似地抖個不停,空氣變得滾燙沸騰,每一個表皮細胞都猶如碰到了亮了一夜的白熾燈泡。街壘似乎也鬆動了,不住地掉著渣渣,仿佛要散架一樣。漫空彌壤的灰塵囊裹了他們,他們在黑暗和飛灰深處什麼也看不清,而且呼吸困難,感覺肺泡裏都糊滿了灰。大家幹脆屏住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靜靜等待一切過去。

卞強趁機看向自己受傷的肩膀。那兒的皮肉被撕爛削開了花,黑玫瑰似的一圈焦肉中間,白森森的肩胛骨駭人地晾在外頭,皮、肉、血管燒凝在了一起,不再流血,也覺不出太大痛楚,就是麻木得很。幸好還隻是蹭了一下,要是被那枚彈頭正中,他這條胳膊可就得掛在路燈上了!可惡!他罵了句黑話,捏緊步槍,準備爆炸一停就衝出去狠狠報銷它幾個。

令人腑髒亂顫的隆隆震響逐漸過去,眾人小心又小心地探出頭去觀望,看到街壘外麵已經烙成了可怕的焦黑色;廣場上硝煙仍濃,塵埃未定,滿眼皆是甲蟲族的殘屍,著火騰煙,焦味駭人。

“……哇,好過癮……”幾個兵看得直吐舌頭。

“大家小心,”W端槍,“可能還有沒死的蟲子躲在揚塵裏。”

他說對了。死的都是工蟲和兵蟲,那三隻坦克蟲毫毛未損,唯見體表“泡沫”被炸掉了幾塊!它們歘然竄出硝煙揚塵,“機關炮”與“坦克炮”轉動索敵,緊接著放慢腳步開了火,一枚“坦克炮彈”正中街壘—— “轟!!!”幾層樓高的火團在眾人眼前炸開,火光把四周的殘垣斷壁耀得通紅,CRAB的屍體被衝擊波和彈片拋散八方,幾名距離近的士兵直接塗在了地上。

這怎麼回事?它們怎麼可能還活著?一廣場的爆炸物都沒弄死它們!?炸成那樣兒了都沒弄死它們!?有沒有這麼逆天啊!?W從驚懼駭然中清醒過來,邊躲閃邊開槍,卻不料MEA脫殼穿甲彈“叮叮當當”地在“泡沫”表麵彈開了—— 原來那些“泡沫”是硬體!?這特麼簡直是模塊式附加裝甲好麼?!所以剛才的爆炸隻是把“泡沫”炸掉了幾塊,絲毫沒觸及它們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