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1 陸城之戰 100(1 / 2)

“我倒真希望它們誰也不認誰、一見麵就互相往死裏揍,”坎普不怎麼樂觀,“不過我們搞科學的喜歡凡事往壞處考慮。假設它們一見麵親如兄弟呢?那它們對咱們的威脅絕不僅僅是兵力上的,還得加上技術上的—— 想想看啊,來自不同地區的甲蟲族互相之間友好、深入、充分地交流作戰經驗、戰略戰術和新式裝備!史密斯將軍,要是全球所有蟲種同時出現在你們離陽城下,你能怎麼應付?那時它們不但在數量上,就連在質量上也能全麵壓倒咱們!它們的裝備體係將再無短板,再也沒有空子可讓咱們鑽!那就真成了一邊倒的屠殺了!”

“操!還真是!”

坎普接著說:“所以從我個人角度來講,我比你們更想知道甲蟲族究竟在奧揚特普伊山頂搞什麼名堂。我們必須更多地了解它們,每一天都要比昨天了解得更多。我還沒活夠呢,反正我一向惜命,三年前‘物’的打擊就嚇得我半死。想活就得贏,不惜一切代價,打人打到死,把甲蟲族消滅得幹幹淨淨、叫它們5000萬年不得翻身。”

伊爾“嗬嗬”一聲,尾巴懶懶地搭在W背上:“夠狠。”

“幹嘛不狠?”坎普用夾著煙蒂的手指柔柔黑眼圈:“我聽過一個故事,不知真假:人新世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有人問美國總統杜魯門,當時除了使用原子彈以外還有沒有別的選擇。杜魯門回答說:‘沒有。記住,珍珠港的死難者也沒有其他選擇。’他還說:‘像在任何一場戰爭中一樣,我們的目標—— 理所當然的目標—— 是勝利。這是一個不可動搖的目標。’我是個不折不扣的鷹派科學家,我從沒覺得用科學剝奪生命有什麼錯。一個隻有生沒有死的宇宙或許更加可怕,生與死一體兩麵,原則上無所謂誰好誰壞,何況是為了CRAB的生而讓甲蟲族去死呢!在我看來魏俊那廝完全不夠狠,韋斯特和餘渙箐更是一對令人惡心的聖母。還是人新世的名人名言,巴頓說過:‘我們遲早會勝利,但我們隻有不停戰鬥,比敵人勇敢,勝利才會到來。我們不僅要擊斃那些狗雜種們,而且要把他們的五髒六腑掏出來潤滑我們的坦克履帶。我們要讓那些狗日的德國鬼子屍積成山,血流成河。戰爭本來就是血腥野蠻殘酷的。你不讓敵人流血,他們就會讓你流。挑開他們的肚子,給他們的胸膛上來上一槍。如果一顆炮彈在你身旁爆炸,炸了你一臉灰土,你一抹,發現那竟是你最好夥伴的模糊血肉時,你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就幫我們!”W發現這位坎普博士煽乎人的功夫也不含糊:“卡朋特隻考慮他自己,但你不一樣。5架飛機、60個人沒什麼用,我們恐怕還沒飛過安第斯山就被擊落了。你一定得幫我們,坎普博士,任何形式的幫助都行。”

坎普盯著W的眼睛注視了會兒,眉毛微微一抬,額頭上浮起幾道橫紋:

“跟我來。”

五十七

許恬婌走在前邊,李寶存跟在後麵。背景是脫胎換骨進行時的離陽。

拆的拆,蓋的蓋。李寶存眼中的離陽市區,儼然成了一座巨大的建築工地。幾十米高的橋式巨型三維打印機“嗚嗚”劇響著來回移動,用高性能混凝土漿一層一層地“打印”著堵堵高牆。前前後後隻有紫淩書院的師生們和部分軍人在忙活,廣大市民沒一個出手幫忙的—— “蟲肉門”、“苗床門”等一幹事件極大損害了紫淩書院和軍方的公信力,以至於市民群眾(甚至包括部分軍人)開始一天24小時不間斷地給書院找麻煩,集會、靜坐、遊行、示威、圍攻、聲討……雖然紫淩書院始終在想盡一切辦法讓大家活下去。

拿李寶存眼前這些工程來說,目的就是修建起一個消除煙霾的“城市風道”係統。

甲蟲族打超限戰,離陽自然隻能以超限戰應對。若是換在和平時期,大興土木搞什麼城市風道絕對是勞民傷財之舉。但眼下正在打仗,甲蟲族釋放的有毒煙霾威脅很大,光靠人工增雨畢竟被動,而且雨雲也不是隨時隨地都有的,紫淩書院隻好想出些萬不得已才會采用的“歪門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