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指揮使下意識的一回頭,五匹馬奔馳而來,後麵跟著二三十個手持刀槍的壯漢。
“秋兒,哎呀,沒事吧”,來人不是汪文言還能是哪個,汪安跑回去叫人時他正巧在家,一聽汪節被人欺負那還了得,當即叫上張尚武,劉慶海,別院的邱管家,還有護院的壯丁就趕了過來。
“爹,孩兒沒事,就是打死了幾個流氓,那個頭子叫做什麼客光”,汪節看著父親滿是焦急心裏泛暖。
“好,好,你沒事就好,幾個流氓死就死了”,“唉?你剛才說那個流氓頭子叫什麼?”,汪文言先是鬆了口氣,但隨即又想到什麼,馬上問道。
“客光客爺,你們……”
啪的一聲,汪文言反手一鞭子就打了過去,“你算個什麼東西,滾一邊去”
那指揮使是靠著客光的關係才坐上如今的官位,此時見客光死了哪裏能饒,本想威脅一下汪文言父子不料話還沒有說完就吃了一鞭子。
“弟兄們,給我圍起來”,指揮使惱羞成怒。
“快圍起來”
“不要動”
……
傳來一陣吆喝聲。
自己的人數遠遠多於對方,那指揮使膽子大起來,“敢打我?還敢帶著這麼多人來,你們要造反不成”,說著抽出刀來。
這時汪母跟芝兒也出來了,看著她二人安然無恙,汪文言放下心,轉過身子對著指揮使說 “你是新任的西城兵馬司指揮使宋教仁?”
“正是,怎麼你認得我?”
“你這給奴才做奴才的奴才也配我家老爺識得”,馬上的劉慶海大聲說。
宋教仁一陣繚亂,縷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是那他,臉色迅速變紅就要發作,“你……”,看著這群人有恃無恐的樣子,他犯了嘀咕“你們是誰?”,語氣已經不再那麼僵硬。
“安信坊的汪老爺知道麼?”
聽到這話宋教仁身子一顫,“汪,汪老爺?”
“怎麼,你還認得其他叫這個名的?”,汪文言走過來。
“沒,沒,原來是汪老爺,小的有眼無珠,隻是您想必也清楚這客爺,不,客光的背景,小的也沒有辦法不是”,“還圍著幹嘛,散開,散開,把刀收起來”,宋教仁弓著身子小心說著話。
“我知道,這事不用你管了,帶上你的人走,記住,什麼都沒有看見”
“噯,小的全當今日出門被太陽亮瞎了眼,什麼都不知道”,看著汪文言點了點頭,連忙招呼著人灰溜溜的走了。
看著這一切的汪節,心裏突然冒出一句話來,這個時代的官二代好流弊啊。其實在當時,也就他的老爹有這個本事罷了。
汪文言問了夫人的情況,知道都沒有什麼大礙,就開始安排人處理屍體,又囑咐了汪母好一陣才離開。
“娘,回府吧”
“嗯,這一天也累了,芝兒,你也進來吧,不要走路了”,汪母向芝兒招了招手。
“去吧,我騎馬回去”,汪節撫著芝兒的肩膀說。
“回府”
汪節駕著馬跟張尚武走在前麵,那二十多個護院護在轎子兩側,最後是劉慶海和邱管家壓後,一行人匆匆向安信坊走去。
街角的地方停著一輛馬車,一個女孩探出頭來看著愈行愈遠的隊伍。
“小姐,咱們也走吧,趕路要緊”
女孩略一遲疑,“嗯,走吧”,女孩緩緩放下車簾,坐進車裏。
這時天色已經開始上黑,進廟上香的已經沒有,難民也四處散去尋找能夠睡覺的地方,街上漸漸冷清了。
紫禁城西華門內的長街上,一個老太監手提著衣服下擺正匆匆的跑著,穿過鹹安門就向鹹安宮奔去。此時鹹安宮正在熏香,飄香四溢。
老太監闖進大門,“太太,祖母太太,大事不好了”,尖細的嗓音大聲呼喊著。
“怎麼了,小魏子”,一個頗為妖媚的女人扶了扶頭飾緩緩站起身。
這被叫做小魏子的就是遺臭後世的魏忠賢,當然如今的他還隻是一個聲名不顯的老太監,而那個祖母太太則是當今皇上的乳母,被封為奉聖夫人的客印月,史稱客氏,當時被敬稱為祖母太太。
“祖母太太,剛才我得報說,您的親弟弟客光被人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