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眾人對他的曲子也是很感興趣,路上不時有人哼唱著,連老怪跟張四鳴也深歎這曲子不錯,讓人唱著能增添不少力量,當然他們對汪節的這個想法也很讚賞。隻要能提起眾人的精神來就好,他也不去計較了,不過以後再說什麼歌曲還是昧下的吧,自己今世雖算是個貴公子可還沒染指那種地方。
他們又走了三日上才過了永平,風雪已經停了,能隱隱看到山海雄關。
今天他們在一個村寨裏住了下來,由於臨近山海關,不時會有進村借宿的路人,因此寨子裏一些院子大些的人家就做起了客棧的營生,雖然屋子簡陋些但實惠,還能嚐到城裏客棧裏沒有的野味。隻是由於還在正月裏,行人並不是很多,生意慘淡些,因此汪節他們一來到就受到了熱烈的歡迎,這汪節還以為他老爹已經牛逼到這種家喻戶曉地步了。
汪節選了一戶五口之家,一對老夫婦跟兒子兒媳還有一個小孫女。當然他之所以選擇這一家是因為這家的老漢看到汪節的坐騎後讚了一句好馬。
趁著主人家準備飯菜的空,汪節美美的泡了個澡,當然木盆還是走了好幾戶人家才尋來的,連日的奔波跟風雪的侵襲讓他頗為的勞累,因此這來之不易的熱水浴讓汪節舒服的有種欲仙欲死的感覺來。吃的苦中苦,再吃啥都是人上人呐,汪節挫著後背哼起了小曲。
他故意換上一件寬鬆的袍子,神清氣爽的到院子看看自己的寶馬,這馬也是汪文言特意給他買的,說是什麼塞北名駒,雖然他不懂什麼相馬術但也能感覺出此馬的不同尋常。此時正巧主人家的老漢抱著馬料過來,汪節就湊了上去。
“剛才聽老先生誇在下的坐騎,先生會相馬?”
“哪裏,老漢年輕是曾跟著人家販過馬,因此略微懂一些罷了,小哥乘的這匹應該是大宛馬,西北一帶的良種,不多見了”
“哦?怎麼見得”,汪節問。
“首先看這馬的個子就比一般的馬要高,當然也不是馬高就好,也要分一些用途,比如現下的良駒一般就是指蒙古馬,馬高略顯矮,但持久性跟適應性強,因此十分得當兵的喜愛,但小哥的這馬又不同,你看這馬四蹄寬大堅硬,能在堅硬地麵上迅速奔跑。腿長又健壯。胸廓深廣,心肺發達,也適於奔跑和強烈勞動。你再看這馬口,牙齒皺麵曲折,咀嚼力強,方便咀嚼草料”,老漢邊說邊指著馬身的各個部位,如數家珍,聽得汪節一愣一愣的。
“老先生真是謙虛了,對馬竟然如此熟悉”,汪節抱了抱拳,要不是這老漢已經年老了,他倒真想拉他一起去遼東。
“對了,老先生,不知家裏大哥對馬可有研究?”,他還懷著一絲希冀。
老漢搖了搖頭,“他是個就知道種地的莊稼人,馬匹本來在這鄉下就不多,平常人家有個騾子驢子的就不錯啦”
汪節歎了口氣,想想也是。
“公子,飯菜就要準備好了,是在一起吃還是分開給送了來?”,那老漢放完草料拍了拍手。
汪節他們一行十八人分在兩個挨著的小院裏住著,中間隔有一條小土路,汪節是在老漢這邊住著,因此這老漢才有此一問。
“哦,去那邊吧,飯菜也在那邊做的吧,來回拿也麻煩,對了,家裏可有酒”
老漢嗬嗬笑著點了點頭,夕陽映在他黝黑的臉上看起來真的很樸實可親。
汪節招呼上住在一起的九個人就向另一個小院裏走去,好久沒有這麼安逸的吃頓飯菜了,加上還有小酒喝著,眾人都很亢奮,紛紛吆喝著大吃大喝,好一番熱鬧。這一頓直吃到夜裏眾人才散去,隻有汪節又停留了一會兒跟老怪和張四鳴商量著出關的事情,畢竟山海關就在眼前,他必須跟他們說清楚遼沈的事情,不然他辛辛苦苦請來的高人再跟他產生嫌細就不好了,畢竟他們初次提出的策略就被他的“一意孤行”給破壞了。
從老怪那裏離開已經過了二更,被夜風一吹腦子清明了許多。看著四周靜悄悄的他感覺有些莫名的別扭,好像有很多人在盯著他一樣,他仔細的朝黑暗裏看了一圈,依舊沒有一絲聲響,但一股心悸卻慢慢的傳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