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6章(1 / 1)

秦太醫來到殿內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他的身上,皇上的目光更是如鐵椎般刺了過來,他不由深深地打了個冷顫。

“去瞧瞧,茹妃的脈象究竟如何了?”皇上的聲音冷得像塊冰。

秦太醫唯唯諾諾地行了禮,便給茹妃把了脈。

“皇上,娘娘有些胃滯罷了,開一些梳理腸胃的藥便可。”秦太醫低頭向皇帝回報。

“你不是說本宮有孕了嗎?而且本宮的月信也遲了。”茹妃指著秦太醫顫聲道,眼眸裏盡現倉惶。

秦太醫道:“娘娘,臣當時說的是娘娘不來月信可能是因為太過疲勞。當時娘娘問臣是否可能會是有孕,臣告知娘娘暫時還不明確,需要假以時日來觀察。當時,臣並沒有確診娘娘是懷孕。”

“那為何卻來傳報是茹妃有喜了呢?”皇帝冷冷插口。

“回皇上,這件事臣並不知情。後來,臣因為家中有事告假了幾天,昨天回宮後便聽說娘娘有了身孕,因此臣推斷是否是別的太醫所斷,這些臣就沒有來得及深問,因為尚未來得及給茹妃娘娘把過平安脈。”秦太醫道。

“啟奏皇上,秦遠誠確實因為家事告假了近半個多月。”站在一邊一直未有聲響的楚淩天適時的插口言道。

“簡直一派胡言,當時你明明親口告訴本宮是有孕的。”茹妃幾乎已經失了分寸,指著秦太醫破口大罵。

茹妃此時心裏不由慌了神,這自己有孕明明就是秦太醫當時親口所述,怎麼現在又反了口。這個時候,她隱隱覺得似乎是被誰陷害了。

“住口,你竟敢做出欺君之事?難怪剛才太後要請太醫來診脈,你極力反對,原來竟是假稱有孕。若今日不是因為大皇子跌摔一跤,也不會請了太醫過來,你是不是想一直欺瞞大家下去,是不是最後再弄一個不知所謂的小兒來混亂皇室血統?”皇上指著茹妃怒罵道。

茹妃站起了身,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委屈地哭道:“皇上,冤枉哪,是秦太醫故意害臣妾,巨妾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出這種事啊。”

“皇上,臣並無虛言。臣一直是負責為茹妃請脈,不敢有任何虛言,關於茹妃那次的請脈記錄,臣也如實地記錄了下來,皇上若不信可以去太醫院核查。”秦遠誠忙為自己洗罪。

顯然,秦遠誠的說法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因為稍後不久由太醫院呈上來的診脈記錄中確實寫得與他所述一致,而且在此之後,茹妃也並無其他太醫的診脈記錄。所以,一切似乎都已明晰,茹妃自演自導了這場戲,這是在場所有人這一刻心裏的第一想法。

“混賬,事實證據俱在,當時也是你親自向朕宣布懷孕一事。真沒想到卻是你竟如此大膽敢欺君罔上,罪無可赦。”穆元禎的臉氣得青紅,狠狠拍了下案幾,在揚所有人都感到心髒隨之一跳,大氣也不敢喘。

“皇上……”皇後皺緊了眉頭,眼神憂鬱地看向了他,正想說什麼,卻被皇帝阻止,“朕知道皇後心善,但是這種事是不能估息的。”

洛紫昕看著皇後臉上那陰晴不定的變化,心知她隻不過是為了自己即將失去的有用籌碼而心慌。這就是所謂的母儀天下,不過是張虛偽不堪的臉罷了。

“去了茹妃的名份,將許冰琴打入冷宮。”穆元禎怒道,揮袖便離了場,皇後的下半句話也沒能說出口,那飄乎不定的眼神落入了洛紫昕的眼裏,她在心底生生冷笑。這一局,皇後算是賭輸了,或許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茹妃竟會載在這件事上麵,還牽連到她的計劃失敗。不過看皇後的眼神,她沒能猜透這件事究竟是茹妃自己所為還是別人的刻意加害。

“不,皇上您不能這樣對臣妾。”許冰琴歇斯底裏地叫著,不過皇上根本就沒有要回頭的意思,她絕望地跌坐在地上。

是誰害她,是誰竟聯合了太醫騙了她,讓她落到這個地步。她好恨,可是她卻無力為自己申辨,隻能任由著內監將她拖了下去。

這場膳宴便是隨著皇帝的離去而不歡而散,眾人紛紛離去,隱隱約約都能聽見大家的竊竊私語,大抵都是在談論著許冰琴的假孕事件,大家的語氣中都含著驚詫,恐怕至今為止,還沒有哪個宮妃像她這樣大膽,做出這種行為,確實成為了宮裏的閑話資本了。

洛紫昕回到宛寧宮的時候,惜如已經回來了。許冰琴這一進了冷宮,她宮裏的婢女自然也就瓦解了。惜如這會兒確實是滿身是傷,洛紫昕便吩咐了心蕊趕緊為她治療,這件事也就安下了心。

不僅是因為惜如被要了回來,更重要的是,洛紫昕知道她算是真正逃過了一劫,恐怕是一大劫。她的心微微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