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紫昕把頭從書中抬了起來,會心地對著惜如點了點頭,惜如便讓左右退了下去,讓平嫣進了屋。
這平嫣便是日前洛紫昕安插在皇後宮中的宮女。想當初,這平嫣的父親在外麵欠了人家一屁股的賭債,無力償還,債主上門要求其賣妻償債,當時這平嫣是急得焦頭爛額,去求皇後,可是沒有想到皇後卻沒有幫她半分,反而斥責他的父親無良,讓她安心在宮裏侍候。可是平嫣畢竟是個孝順的女兒,人一下子便憔悴了幾分,不過她很幸運,遇上了寧妃,當時洛紫昕竟幫她的父親還了債。從此以後,那平嫣就視寧妃為恩人,便一心跟了她。這之後,洛紫昕便讓她在皇後宮裏成為了自己的眼線,那平嫣竟也一口答應了下來。
平嫣進了屋,滿眼寫著驚懼,見到洛紫昕後便立刻跪了下來,說:“寧妃娘娘,大事不好,皇後要對付您呢。”
洛紫昕微微淡笑:“這會兒,她又準備出什麼招呢?”
“娘娘,皇後娘娘知道了您的真實身份了。”平嫣急道。
“什麼!”洛紫昕和惜如互視了一眼,眼中出現緊張之色。
接著,平嫣便把自己在皇後屋外偷聽到的事情無一遺漏地告知了寧妃。洛紫昕靜靜地聽著,腦中也不停地盤懸著對策。
平嫣彙報完事情後,便快速地離開了清陽宮,不過她的這席話給洛紫昕留下了強烈的震憾。
“娘娘,平嫣說的事情可不是小事,皇後知道了您不是真正的袁小姐,若是到皇上這裏告上一狀,那娘娘您……”惜如急道。
“便會賜死我。”洛紫昕不待惜如說完,便接口道。
“那可怎麼辦?”惜如也是一臉憂色,完全沒了主意。
洛紫昕不停地在腦海中思索,其實她替袁家的女兒入宮,就應該想到遲早會有被揭發的一天,隻是這一天來得太早,這要怪也隻能怪自己當時在大牢裏情緒太過激動,忘了隔牆有耳。
既然這樣,她也隻能賭上這一把了。
“皇上,寧妃娘娘求見。”衛驛軒向穆元禎啟道。
穆元禎此刻正在太乾宮批閱著奏折,這些事已經煩得他心煩意亂,這一聽到寧妃到來,心裏竟有些異樣的漣漪,便放下了手中的折子,說:“快請她進來吧。”
洛紫昕進得屋內,穆元禎已然站起了身,拉著她便在一邊的榻上坐了下來。
“幾日不想愛妃,朕念得緊。”穆元禎深深地看著她,在她額頭輕輕地印上一吻。
洛紫昕嬌羞地垂下頭,說:“臣妾聽說皇上這幾日心裏煩悶,所以今日特地讓禦膳房熬了些湯,皇上不要太過勞累,傷了龍體。”
“唉,還不是最近那些個事,攪得朕頭都痛了。”穆元禎揉了揉腦門,一副疲累的模樣。
“臣妾幫皇上揉揉吧。”待得到皇上的許可後,洛紫昕便為他按摩著頭部。
穆元禎微閉上雙眼,享受著洛紫昕給予他的溫柔,心神倒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皇上,您如此煩惱,是不是因為最近戰事?”洛紫昕關切地問道。
穆元禎睜開眼睛,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說:“是啊,白鍬最近虎視眈眈,又在犯我邊境,可是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弄來的一批武器,實在曆害,守城的將士們都敗在他們的手上,這事真讓朕憂心。”
說著,皇上便歎了口氣,心情又一次壓抑了下來。
洛紫昕突然轉了個身,跪了下來,說:“皇上,臣妾知道內宮不能幹政,但是臣妾看著皇上憂心,心裏實在不是滋味,所以鬥膽提出一些建議,不知道皇上可願意聽妾一言?”
皇上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愛妃但說無妨。”
洛紫昕道:“白鍬人之所以戰無不勝,就是因為他們打造了強有力的武器,那麼我大武國也可以造出更為有力的武器,那麼就有可能與他們決一死戰。”
“那該造什麼樣的武器呢?”
“我大武國資源廣闊,臣妾知道崎源山那一帶有很好的礦產,那種礦石用來鑄造兵甲是再好不過的,比我們現在將士用的這些要強過太多。皇上可以去那兒找人開采打造,築造堅硬的盔甲以及兵器,一定可以戰勝白鍬人。”
“崎源山?真的有你說的那種礦石?”皇上奇道。
“嗯,真的有,皇上若不信,可以立刻派人去探問。而且臣妾認為現在皇上必須啟用更善於用兵的將才,這才可以出奇製勝。”洛紫昕道。
“朕已然派出了儲老將軍了,連他都敗了陣,縱觀我朝還有哪位將軍可以擔此重任?”皇上苦思。
“現在大牢中的前臣相洛建賦。皇上應該知道他雖是一介文官,可是卻是武狀元出身,當年先皇派他多次征討,哪一次都不是得了勝仗,他確實是一個可以為我大武國出力之人。”洛紫昕微垂眸子。
“洛建賦?”穆元禎的臉色沉了下來,這個一直效忠於前朝皇帝之人,這個曾經在他身上砍過一刀的人,這個他一直視為仇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