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述瀟精神恍惚的離開了辦公室,手中還提著那袋沉重的藥,她不知不覺走到了原崇蔚的病房,然而當她讓她正要推門進去時,忽然透過玻璃看見幾個身穿製服的人,她背脊一愣,下意識的就後腿了幾步。
原崇蔚敷衍的回答著警察提出的問題,直到他們問道遲述瀟在哪時,她的目光不經意的落在了門外的遲述瀟身上,臉上的表情也瞬間變得警惕了些。
一位民警察覺到什麼,順著原崇蔚的目光望過去,然而遲述瀟卻早已躲到了一側,她看在牆壁上依稀能聽見房內的對話。
原崇蔚完全可以選擇報複她,但是在她的話語間聽出來的竟然全部都是包庇。
“這都是我跟高慕的私人恩怨,跟她們任何關係都沒有。”原崇蔚一本正經的說道,但是對於這刨根問底的警察來說,這樣的回答無意不是敷衍,“那高慕死了,總跟他們有必然的關係吧?!”
“我們懷疑你因為私人恩怨,結集同伴對高某實施了犯罪行為。”
原崇蔚的眼眸一顫,心裏徹底恐慌了,她咬著唇卻隻字不敢反駁。
這件事情如果真的被各大媒體曝光,那她一定不能說出自己被強奸的事實,否則格影冉知道了該要如何看待她?
遲述瀟從原崇蔚的表情裏看出了她內心的想法,她深吸了口氣連忙往外逃去,現在原崇蔚不願說出自己被強奸的事實,如果原崇蔚真的說出來了,那必然會牽涉到自己對原崇蔚下藥的過程。
遲述瀟越想越恐慌,甚至不經意間將自己的藥落在了地上,路邊來往的行人疑惑的看著精神恍惚的遲述瀟,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詢問她的情況。
她慌亂的拿出手機,試圖撥通寧穎南楓的電話,可是腦子裏突然閃過一絲警告,她便連忙又將電話掛斷了,寧穎南楓既然現在都還沒有聯係她,必然已經被抓起來了。
原崇蔚不肯承認自己被強奸的事實,所以相對於來說自己所犯下的罪行還是可以掩蓋的。
那寧穎南楓呢?她會怎麼說?萬一她將全部實情說了出來,那自己就是罪魁禍首,所有的注意力都會被集結到自己身上了,她已經是一個快死的人了,她不能讓自己的餘生還被抹黑!
監控記錄下高慕帶原崇蔚進酒店的那一幕,由於原崇蔚一直處於神誌不清的狀態,在記錄下就像是自願與高慕前往酒店的,那隨後記錄下自己和寧穎南楓前往酒店的那一幕。
這樣看來,讓民警認為是原崇蔚自導自演,集結同伴殘殺高慕是很容易解釋的,隻要原崇蔚願意包攬所有責任,謊造自己和高慕互毆的事實,而自己和寧穎南楓不過就是收到原崇蔚求救的短信前去救人罷了。
但是她該要怎麼做才會讓原崇蔚承認,當這樣的想法逐一浮現在自己腦海時,她突然苦笑了一聲,最自私的人莫過於自己了,明明是自己犯了錯,她不僅不擔心此刻已經被刑拘的寧穎南楓,也不擔心此刻已經負傷的原崇蔚,隻一個勁的替自己想開脫的辦法。
這才是她遲述瀟的本性。
她帶著愧疚來到了寧穎南楓的家,她本想再次找寧睿談判,求助。但是她卻沒了任何談判的本錢。
她徘徊在寧氏大宅的門前,天色逐漸漸晚,她終於無可奈何的正要轉身離去,可突然之間看見了一臉疲憊的寧穎南楓走下了寧睿的車。
兩個人彼此麵對麵,複雜的眼神交流中,遲述瀟還是率先愧疚的垂下了頭,但是她不能就這樣離開,她必須問清楚寧穎南楓到底在警察麵前說了什麼。
寧穎南楓有寧睿護著,哪怕承擔點責任,寧睿也一定會幫她擺脫這些罪名,到了無可避免的時候,或許她隻能選擇出賣寧穎南楓。
“你還好麼?”遲述瀟緩緩上前,愧疚的問道。
她不知道該要用怎樣的開場白,盡管她們的別離沒有超過二十四小時,但是寧穎南楓在學校被警察抓走的那一幕,一定對她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寧穎南楓什麼都不在乎,卻唯獨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
她明明最害怕失去的就是信任。可是自己卻依舊不能幫她什麼,甚至明明是自己的錯,卻還乞求寧穎南楓能替自己承擔點什麼。
寧穎南楓的表情很僵硬,仿佛是在質問她,為什麼現在所被抓進去的隻有自己一個人,為什麼她自己明明沒有參與什麼,卻被所有人都當殺人犯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