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鈞有些被罵懵了,這什麼跟什麼啊。小丫頭罵他幾句他倒不是太在意,關鍵是,為什麼罵他啊。他腦子裏確實沒有什麼一個陸姑娘,更別提什麼山盟海誓,非她莫娶,什麼私奔之類的事情了。
“到底怎麼回事?”
寶兒見他這般,越發的冷了臉,扭頭就要走。
“負心人,陸姐姐等你等的這麼辛苦,可你一走就是兩年。回來這麼多天,也絕口不提陸姐姐,如今聽說陸姐姐要嫁人了,你居然還裝不認識,陸姐姐當初真是瞎了眼。”
“你說清楚點,寶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你裝,你繼續裝,反正再過兩天陸姐姐就要嫁給別的男人了,如此一來你就解脫了。我知道你現在跟春江跟子結識了,連縣老爺都要過來登門。你是怕陸姐姐耽誤你,影響你嗎?你是不是還打算要跟梅李周董等望族家的小姐結個親呢?”
“陸小姐,陸小姐。”劉鈞念叨著這個陌生的名字,然後,腦子裏最深處終於有一些記憶浮現。
那是被劉鈞埋藏最深的記憶,一段傷心的記憶。
那段往事如風暴一樣的席卷劉鈞,隻是刹那,他終於完全了解了劉鈞和那陸小姐之間的感情舊事。
“陸姑娘真要嫁人了?嫁給誰?”劉鈞問。雖然他並不是那個與陸姑娘山盟海誓,還相約私奔的男人,可剛才的那番記憶覆蓋,讓他對那段過往也感同身受。
那個劉鈞與陸姑娘真的是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的,可惜最後被拆開了。他們最後一次見麵,已經相隔了兩年了。
兩年後,他從府城城回來,已經是一個武生,不再是當初那個劉二愣子。而兩年後,記憶裏當初那個溫柔美麗的姑娘,如今卻要嫁為人婦了。
“哼,你不是說你不認識陸姐姐嗎,那你還問什麼,你繼續裝啊。”
“寶兒,快告訴我,陸姑娘要嫁給誰?”
“閻家河的周瘸子。”
“什麼,不可能,陸姑娘那麼好的條件,那麼美麗大方,識文斷字,溫柔嫻慧,什麼樣的人嫁不到,怎麼可能嫁給閻家河那個周瘸子?”劉鈞震驚,周瘸子他認識,當年也還算是個風流少年,後來鬥毆時被打斷了腿,成了周瘸子。
“早三年,陸姑娘確實是十裏八方媒人爭相上門說媒的一朵鮮花,可自兩年前後,陸姑娘的名聲就壞了。雖然還有不少人上門求親,可也都是些鄉下農夫、衛所軍丁匠人之類,或者續娶填房,商人做妾,可陸姑娘從來都沒有答應過任何人,兩年了,連家中樓都沒有下過一步。”
“那現在怎麼要嫁給周瘸子?”
“不是他要嫁,是周瘸子上門提親,陸姐姐不肯,然後周瘸子放出話來,要上門搶親。”
“什麼,搶親?”劉鈞真是驚訝的大聲叫了出來。這大明朝,還有人敢公然搶親?寶兒這丫頭,沒有在騙我吧。
“周瘸子迎親的日子就在今天,你要是心裏還有陸姐姐,吃了飯就馬上去陸家救她。”
“這麼大的事情,還吃什麼飯啊,走,我們現在就去周家。”劉鈞坐不住了,如果是正常婚嫁,他這個陸姑娘的前男友並沒有資格幹涉,可竟然是搶親,他豈能坐視不管。
前男友那也是男友好吧,周瘸子居然敢搶我劉鈞的女人,簡直就是活膩了,老子這就過去,把他第三條腿都給打斷了。
“我就知道二爺心裏一直還有陸姑娘的,太好了,這下陸姐姐有救了。”寶兒轉怒為喜,哈哈大笑著跑到前麵去開門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