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泣……”看著眼睛望向月亮的如泣,蕭子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子雨,我好冷。”如泣的語氣裏仿佛帶著冰雪,瞬間冰凍住了兩個人的心。
“放心,他會記起我們來的。”說罷,蕭子雨脫下自己的衣裳披在了如泣身上。
隻是最平常不過的反噬而已,秦無淮拿出仙源穿刺救林陽本就令人難以理解,怎麼人治好了記憶卻沒了,忘了靈殿之外的所有事,蕭子雨想道。
這件事終究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蕭子雨也逐漸意識到整個靈殿比都比他想象的要可怕的多。
“師兄回來了?”秦無淮剛回到寒山門,辛逸臣就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自從掉進鱷魚池後,辛逸臣的身體一直很虛弱,今天剛覺得身體有些力氣了,便想出去走走,剛推開門就看到了提著藥箱回來的秦無淮。
“師兄你的臉怎麼了?”辛逸臣看著秦無淮表麵發黑的臉,問道。
聽了這話的秦無淮,手一鬆,咣當一聲藥箱就掉到了地上。
“沒……沒什麼?”秦無淮吞吞吐吐的說道。
“沒事就好,師兄好好休息。”說罷辛逸臣便離開了。看到辛逸臣離開,秦無淮立刻用左手摁住了右手的手腕,他仿佛看到一股黑色的氣體在他的血脈躥動,他很用力的用大拇指摁壓著,直到整個右手變成了紫色,才匆忙跑進了屋子裏。
辛逸臣從寒山門出來,一路走到了煉血樓,他已經有很多天看到臨易了,說起來還有幾分想念。
進了煉血樓,辛逸臣才發現那裏麵極其古怪的氣憤,幾個他並不認識的人紅著眼眶站在門外,而臨易則守在床邊。
“臨易?”秦無淮沒有理睬那些人就走了進去。
“臨易?你大哥怎麼了?”看清楚躺在床上的正是煉血樓新繼任的掌事,臨易才問道。
“沒事,已經無礙了。”臨易回道。
辛逸臣聽到臨易的話又往前走了幾步,眼睛瞥到了地上的紅色粉末。他見藥末的顏色很是熟悉便蹲到地上伸手拈了些看了看。
“怎麼了?”臨易看到辛逸臣的奇怪行為,問道。
“沒事。”辛逸臣拍拍手從地上站了起來,表麵上風平浪靜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實際心裏早已波濤洶湧起來。
師兄做了什麼?和臨易說話之間,辛逸臣不禁想到。
辛逸臣年齡尚小,關於很多年前發生的事情,他什麼也不知道。
“臨掌事如果有什麼事的話,找我們就是。”辛逸臣丟下這樣一句話變匆匆離開了,他始終不理解師兄的做法,難道醫者仁心這四個師兄真的忘記了嗎?
蝕骨堂中,林陽走後,厲逍南就返回了地下的暗牢中,卻發現那個帶著麵罩的黑衣人已經消失不見了,隻剩下一副空蕩蕩的枷鎖。
這時,他終於想起了被自己接進洞房的洛水瑤。
“那人是誰?”洛水瑤自己掀開紅蓋頭對著厲逍南問道。
“不知道,化成灰了。”自從厲逍南知道洛水瑤對自己隻是合作而來他就努力抑製著自己的感情,對他說話也恢複了之前的毫無溫度。
“大活人化成灰了?”洛水瑤聽了這話,濃妝豔抹的妝容下勾勒出了一個笑容。
“在靈殿,這樣的事還稀奇嗎?”說罷,厲逍南舉起麵前的紅色酒杯一飲而盡。
“你什麼時候回煙雨閣?”厲逍南問道。
“為什麼要回去?”洛水瑤的回答出乎意料,讓厲逍南猝不及防。
當時說是合作的是她,現在說不離開的也是她,真不愧是唯一的一個女掌事,辦起事還毫無邏輯可言。
“我隻是說不離開,又沒說會讓你怎麼樣?”洛水瑤這話說出來倒真像個從小嬌生慣養的。
“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畢竟你也沒有我可以利用的地兒。”厲逍南說話倒也不客氣,字字帶刺很容易將人傷的麵目全非。
隻是,聽著話的是洛水瑤早就給自己建了不知道多少層的屏障。
對於她,從她當上煙雨閣掌事的那天起她所有的天真爛漫就都隨著接過權杖的那一刻消失殆盡。
前掌事的死,那些人脫不了幹係,這種似是非是的仇恨折磨了七八年,直到有人告訴她真相,她才敢去恨,敢去報複。
“你好好休息,我住其他房間。”厲逍南是一代掌事,絕不會因為兒女私情亂了陣腳。
說到底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自己的妻子恨誰想要報複誰和他沒有關係,既然她隻想利用自己那就給她利用好了,隻要不傷害到蝕骨堂的利益,他被利用了又能怎麼樣。
聽了厲逍南的話,洛水瑤不再講話,終於她發現現在的自己已經完完全全的被仇恨控製,早就無法脫身,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