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奔赴工地(1 / 2)

自古華山一條道,開采砂金時洗砂環節離不開水,在加納的澳芬河、特諾河等河流沿岸,包括中國人在內的采金群體密集。坊間曾經流傳著一句俗話“靠著澳芬河,光棍開豪車。”這話說的一點不假,淘金必須用水衝洗沙土,同時也說明位於庫瑪西境內的澳芬河沿線藏金量大。

礦石在河水長年累月的衝刷之下,其中含有的金子被埋沒在沙土之中,隻有經過一番淘洗之後才能找到它。奧蘇拉名下的礦地有好幾處,之前我們參觀的那一處目前還在通過人工開采的方式斷斷續續地挖著,另外的幾個地方都還是一片未經開墾的處女地。地上還稀稀落落地長著一棵棵高矮不一的玉米。而這些地段打都處於澳芬河上遊,阿龍打算由上遊至下遊,沿岸分別搭起采金工棚。我們所處的這個礦區,是加納某大礦服務公司的地塊,被稱為“1號工地”。

藍鳥和楊老頭還有那三個老鄉來了之後,一大早我們把定居點搬到了工地上。阿龍又托人找來一輛平板車和一輛皮卡把所需的挖礦設備和在礦石生活所需的用品一股腦兒的搬到那。我們還通過奧蘇拉的人手買來木板、鐵皮等材料,在不遠處的斜坡上搭建了一個工棚。我們所處的位置坐落在山丘之間,四周長滿了可可樹、香蕉、玉米和木薯,一百多戶居民生活在這片十分貧瘠之地。他們住在破舊的木板和粘土做成的屋子裏,依靠茅草鋪成的屋頂遮風擋雨。我們搭建工棚的時候,有幾個黑人還十分好奇地站在一旁看著,阿龍還十分客氣地給他們敬煙。他們樂嗬嗬地拿在手裏舍不得抽。

既來之則安之。工棚搭建完畢,我們把一些可以隨手搬動的東西挪進了棚裏。忙完這些已是臨近中午,大家早已饑腸轆轆。沒等老板阿龍發話,楊老頭自告奮勇鑽進工棚臨時搭建的廚房裏鼓搗起來,一會一鍋熱氣騰騰的麵條就煮熟了。大家緊張而有序地排著隊盛在自個碗裏,狼吞虎咽地吃起來。長這麼大,我還是頭一回在野外吃麵條。阿龍從行李箱翻出了一瓶私藏的麻辣醬,小心翼翼地擰開瓶蓋子,用筷子掏出一小勺拌進碗裏,自顧津津有味地吃著。

“龍哥,有這麼好的麻辣醬幹嘛不放點進麵裏,大家一起分享呢?”藍鳥瞟了阿龍一眼。

“是啊,龍哥。大家吃飽後才有力氣幹活嘛?”我極力應和著,看著這麻辣醬我的口水也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阿龍不經意地瞪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這瓶麻辣醬是我們去特馬港時路過一家中國的超市臨時買來的,當時買了三瓶,車子陷進沙灘後被黑鬼撩走了兩瓶。看樣子阿龍是不肯貢獻出來給大家分享了,但又不知如何出口。藍鳥跟隨阿龍有些時日,他也知道阿龍的小氣。當下也不勉為其難了,自顧著吃著自己碗裏的苗條。楊老頭和那三個年輕的老鄉一邊吃著麵條一條用家鄉話眉開眼笑地聊著。

吃完午飯,留下三個老鄉看守機器,阿龍帶領著我和藍鳥,還有楊老頭沿著河岸四處查走走,查看一下地形。澳芬河有諸多支流縱深交錯仿佛人體毛細血管。眼前的那條河道彎彎曲曲,陸地被分割成一個個犬齒交錯的半島,雨季中倒灌的洪水已經淹沒礦區。礦區離河流有四至五百米——這是適合含金砂石沉積的距離。河灘上遍布著砂礫和黃土,時而還能看見一兩個黑人正在吃力地挖著沙土。

我們走到中段的一個小半島上,楊老頭一屁股坐在一塊微微隆起的石頭上,一隻手非常吃力地拔著自己腳上的水鞋。阿龍和我十分納悶地走過去,我不接地問這是在幹嗎?一問才明白,原來老爺子的水鞋灌進了沙子磕著十分難受,這會兒還夾在腳上脫不下來了,藍鳥走了過來抓起楊老頭的腳尖使勁一拔,哧溜一聲拔了出來,他差點摔了個四腳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