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帶著滿腹狐疑付了醫藥費,納納的左手臂不能動彈,吃喝拉撒睡多有不便,他需要一個人照顧。可我們不能告訴他媽媽,這個命苦的女人靠著小買賣維持生活,如果不是納納給阿龍做翻譯,恐怕她的生活還沒有得到根本的改善。納納不想讓媽媽傷心。我們坐在醫院門前的台階上,阿龍抽著悶煙若有所思,許久他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說道:“小韋,你認為這是一起純屬意外的交通事故麼?”難道阿龍看出了怎麼端倪?這的的確確是一起再普通不過的交通肇事逃逸案啊,也沒有什麼值得我們懷疑的地方啊?帶著這樣的疑問,我反問他。
“難道不是麼?”我實在看不出納納意外的受傷,有何不妥之處。
“你再想一想,聯想一下?”阿龍循循善誘,開導我。
“為了騙錢?你懷疑納納為了騙取我們的醫藥費而做的苦肉計?”我猜測著。可是反思一下後,我又覺得自己這個猜測不能成立,因為阿龍平時支付給納納的勞務費不少,而且隻會多給。納納采用摧殘自己身體的方式來騙取醫藥費,這代價未免太高,不合常理。況且這醫藥費也不是很多,還要冒著手臂幾乎殘廢的危險。這劃不來,也沒必要。
“如果你是納納,你會這麼做麼?為了幾個錢幾乎弄殘一隻手臂?還是四肢健全老老實實的替人打工拿薪水?”阿龍反問。
“按照常理,隻有神經病和傻子才會這麼做,我是不會那麼笨的。”我肯定道。
“所以你小子猜得不對。在仔細想一想?”阿龍又賣關子了,我最討厭別人跟我賣關子和下套了。
“龍哥,納納被車撞隻不過是一件在普通不過的事情,你幹嘛非要疑神疑鬼的啊?”我不耐煩了。
“小韋,我說你這人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還記得上次我們被人跟蹤的事麼?”阿龍提醒道。
“被人跟蹤和納納被撞有何關係?”我反問他。上次的事跟這事明明是風馬牛不相及嘛。
“上次跟蹤我們的是什麼車?”阿龍反問我。看來這廝適合去做私家偵探了。就這麼個破事兒還分析那麼有條理。
“跟蹤的第一輛車是紅色的凱美瑞,被你設套弄翻了;第二輛是白色的,也被你這壞蛋設陷阱弄翻到草叢裏了。”我漫不經心地答道。說句心裏話,要不是阿龍有這兩把刷子,我們都不知道怎麼混下去。
“你的記憶力蠻好的嘛!總結得挺好!”阿龍得意洋洋地說。小樣,說來說去就為了這個啊!我心裏叫道。
“這是撞傷納納的也是一輛白色的凱美瑞。難道你不覺得十分可疑麼?”阿龍立馬收斂起笑容,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