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幫烏合之眾靠近房子的那會兒,我老早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直覺告訴我這幫人終於追上來。他們真是窮追不舍啊!我操起家夥,透過木門細小的縫隙看到十米開外有人正朝這邊靠近時,我下意識地推推頂門的木墩。
光頭男塞進催淚彈時,我從一樓跑到三樓,打算找個窗戶跳下逃跑,可幾乎找遍整棟樓,也發現哪間房可以自由推拉的窗戶,幾乎所有的窗戶都被堵死,令人進退兩難。身上槍傷痛得我十分難受,也沒有足夠的力量撞開窗戶,再說即使有足夠的力量,恐怕這隻受傷的胳膊也經不起折騰,弄不好容易把它搞殘。
偌大一個房間,雖然僅僅扔進一個催淚彈,不足以憋死個人,但它釋放出的煙霧卻嗆得我淚流不止。煙霧慢慢消失殆盡後,我下到一樓,再次觀察那幫人的動靜。如果他們連續不斷地扔進催淚彈,我非嗆死不可。可惜的是這幫人沒有足夠的耐心,可能他們覺得房間裏沒人。
他們一腳踢開頂著的木門,幾個黑影魚貫而入。我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可樓房裏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見五指,他們也不會這麼輕易地發現我。情急之中,我就地一滾鑽入床底。轉念一想,老躲著也不是辦法,等天大亮之後,我遲早會落入賊人之手,任人宰割。
我焦急萬分之際,一眼瞥見光頭男舉槍朝床邊走來,他手裏的電筒晃晃兩下,槍口對著床底說道:“你乖乖出來舉手投降吧,別躲了,我看見你了。”
“嗯哼,房間裏這麼黑,你也看得見?少來忽悠我,我才不上你的當!”我暗自叫道。
“躲在床底之人趕快滾出來,再不出來我開槍了。”見到我紋絲不動,光頭男厲聲叫道。刀疤大手一揮,頓時三支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地對準床底。我的腦裏一片空白,心裏暗暗叫苦,完了,徹底完了。
再不出去,我恐怕死無全屍,還是出去舉手投降爭取留個全屍好讓阿龍和納納方便認屍和收屍吧。我一邊想著,一邊戰戰兢兢地鑽出床底。誰知思想開小差之後,手腳的動作遲緩,膝蓋無意之中撞到床架上一個的凸點,小腿條件反射地往前一蹬。床底突然洞開,我身子落空直墜而下。墜落的瞬間我下意識地護住受傷的左臂,隻覺後背傳來一陣劇痛,身子重重摔落在地。
落定之後,我勉強爬起,頓時頭暈目眩,身體仿佛散架一般,背後的痛感令我倒吸一口冷氣。周遭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頭頂上已經複合的洞口傳來那幾個人清晰可辨的談話聲。
“嗯,剛才我明明看見他,怎麼突然之間憑空消失了?這麼邪門!”
“怎麼可能?難道是我頭暈眼花出現幻覺?”
“無論怎樣,從現在起我們輪流值守,隨時盯梢,我就不信他插翅能飛。”刀疤低聲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