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支撐自己再留著這裏,我轉身想回去。身後蕭宴和那女子一片沉寂。
當我下到階梯的第七層的時候,我聽到那女子低低的聲音:“我叫碧……”
碧什麼我沒聽清,我沒心思去問。到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名字對我來說多麼重要。如果我當時聽清了後麵的字,後來的我也不會在這個名字帶來的巨大的仇恨中毀了自己的一切。
然而,沒有如果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便到了地方。船上的人見到陸地像是回到故鄉一般,欣喜的往船下湧。
我怕擠,遂先在船上等著別人下去,見人走的差不多了才慢慢朝下船的階梯上走。
“蕭公子。”這邊我們才上階梯,身後就傳來一個清越的聲音。
回到看去,正是昨夜還和蕭宴花前月下的碧姑娘。她一雙冰晶般的眸子看著蕭宴,再沒有其他人。
這個是心有不舍前來送別嗎?我又八卦了。
蕭宴看了我一眼,輕聲道:“你先等一下,我馬上回來。”說著向她走過去。
也許是蕭宴對我說話的態度比較溫和,所以一直注視著蕭宴的美人兒的目光小小的轉到我身上一會兒。
她應該沒有見過我和蕭宴在一起,所以也並不知道我和蕭宴的關係。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目不斜視的從我和蕭宴身邊經過。第二次見到她,蕭宴在屋裏,我在走廊上。第三、四次見到她,她和蕭宴一起在甲板上,而我在樓梯口。
我看著她深重的眸子,對她溫和一笑。若她真的和蕭宴有緣,以後我們肯定是還要見麵的。
她隻是淡淡的移了目光,很是冷淡。
“公子,我和小姐先下去了!你就好好的說,可要一次說完了才好!”雲和很是惱怒,拉著我就往階梯下衝。
雲和動作飛快,我看著腳下飛速而下的階梯,頭衝的發暈,隻顧害怕不小心踩空了跌倒,也沒去對蕭宴說不用在意雲和的話。
被雲和一路拉到渡口,雲和仍是怒氣不解,對我道:“小姐,幹脆我們自己去清平縣得了!”
雲和以為蕭宴是見異思遷,典型的在生氣耍性子。
不過如果和蕭宴一起去的話,遇到景的時候······
這麼和雲和去了也好。我忘了一眼船上那臨春風而立的兩個白色的身影,都那般卓爾不群清揚婉兮,仿佛一幅絕世好畫。
“那我們走吧。”
托渡口的一家茶鋪給蕭宴帶了話,我和雲和租了一輛馬車就往清平縣趕。
剛得到的消息,說景仍然住在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千溯樓裏,沒有離開。
我慶幸歡喜,匆匆的趕了過去。住到千溯樓的那一刻,著急的心卻躊躇了下來,不知該怎麼去見他。
江南風和日麗,正是桃花開放的季節,後園的桃花林桃花灼灼,漫天緋紅。我站在窗前看著那一片燦爛**下的桃林,拿了塊帕子想到林子裏曬個日光浴小小的午睡片刻。
穿過曲水回廊,沿著碎石子路走到桃花林,上空盡是粉色桃花,陽光透過花瓣照下來都帶著淡淡的粉。有時微風拂過,花瓣簌簌而下,一場淡雅的花瓣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