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聲音突然響起,猶如平地驚雷一般,讓在場的諸位,皆是心神大震。紛紛看向那說話之人的方向,不約而同的,當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那道肥碩的身影之上,又是目瞪口呆。
一時間,眾人竟然都是沒有回過神來。隻是呆呆地看著那聲音所發出的方向。聽到這一道聲音,那錦衣男子也是興奮地睜開眼睛,
“大財主李飛!”
終於,一位青年還是驚叫出聲,說出了那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名字。頓時,整個拍賣場門口,像是氣氛全部被凍結一般。
眼前這一處如同城堡一般,在白鬆城的繁華地帶之中屹立不倒的拍賣場。便是此人名下之物。若是稱之為整個白鬆城的第一財主,也並不算是戲言。
畢竟,類似與李飛這樣腰纏萬貫之人,都沒有這一個如同李飛此人一樣,囂張跋扈、揮霍無度。一個個皆是有財不露白,將偌大家業隱藏在那不為人知的地方。
不過,也正是李飛如此大手大腳地到處散財,過著窮盡奢華的生活。方才有了這數十年鼎立在白鬆城之中的拍賣場。數十年下來,靠的,便是李飛終日苦苦尋找到的各種價值連城、鳳毛麟角的稀世之物,拍出的高價。
此時,鍾天並沒有理會身後那如同平地驚雷一般的喝止之聲。身子繼續往前,在接近錦衣男子咽喉之時,化掌為爪,手指一繃,便緊緊掐著那錦衣男子的咽喉,手臂稍微運轉脈力,便是將那錦衣男子,硬生生地舉了起來。
錦衣男子直勾勾地看著那掐著自己脖子的鍾天,滿臉的不敢置信。眼前這個小子,竟然當著李大財主的麵,真要把自己殺了。
“你……你真的……敢動手?”
咽喉要害,此刻被鍾天緊緊地掐著,頓時感到呼吸不暢。錦衣男子嘶啞地說道,發出的聲音,愈來愈顯得虛弱無比。原本英氣十足的眼睛裏,漸漸充滿了可怖的血絲。
“有何不敢,我鍾天行走江湖,所秉承的,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剛剛我給你賠禮道歉,你不僅沒原諒我,還欲圖殺我泄憤。”
迎著錦衣男子可怖凶狠的眼神,鍾天絲毫沒有任何閃躲之意,直直的盯著那一雙此刻化作了惡鬼一般的猙獰目光,裂開了嘴角,漏出了森森白牙。
“所以,隻準你們拍賣場殺人?”
手指猛地用力,手背上暴露而出的青筋,根根凸顯,像是盤踞在鍾天手背上的紋身一般,猙獰可怖。與此同時,那被掐著舉在半空中的錦衣男子,此刻更是連呻-吟都難以做到,漸漸泛白的嘴唇上,隻有呼氣,吸氣愈來愈少。
“看少俠氣息不弱,想必應當有著天靈脈的修為吧。不知我們的人有哪裏招呼不周,惹得少俠如此動怒。”
終於,那一道肥碩的身影,長歎一口氣。李飛從來不懼怕脈師,因為絕大部分脈師,都會為錢而賣命。而錢在他李飛眼中,恰恰是最百無一用之物。
鍾天聽罷,嘴角的笑意更甚了幾分。看向了那說話之人。可手上依舊舉著那奄奄一息的錦袍男子,沒有一絲放手之意。
見到鍾天竟然無視了自己的問題,本就剛剛壓製住內心火氣的李飛,此刻也是再次有了些許憤懣。在白鬆城裏,還第一次有人,敢這樣對待他李飛的手下。
“開個價吧,我拍賣場的人,還輪不到少俠你來管教。”
從牙縫中硬生生地將幾個字擠了出來,李飛看著麵帶微笑的鍾天。恨不得直接一拳將眼前少年打死。可若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下,死在自己的麵前,自己卻毫無作為。
若是傳了出去,對於他大財主李飛的麵子,可是大打折扣。李飛自知,倘若今日被少年駁了麵子,那日後在白鬆城之中,他這拍賣場,估計也是開不下去了。
“好,在下察覺到前輩有富貴之相,沒曾想,竟是這拍賣場的說話之人。若是在咄咄逼人,就顯得晚輩有些不知輕重了。”
鍾天微笑著說道。舔了舔略顯幹裂的嘴唇,笑吟吟地看著眼前這位財大氣粗的胖子。兩隻眼睛上下擺動,像是可以冒出光芒一般,充斥著貪婪之色。
“一瓶獸神之血,換我手上的這一條人命。”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圍觀之人,皆是表情一僵。獸神之血,即使隻是小小的一瓶,便已經是千金難求。
反觀那錦袍男子,隻是拍賣場看門的無名小卒。說得好聽點,是他李飛的手下,說的難聽點,無非隻是他李飛的一條狗罷了。
這樣路人皆知的道理,李飛豈能不知。即使自己揮金如土,可這獸神之血,換鍾天手上的人命,這顯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