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原許—原許!”
次次撞在墓道上的聲音又一下子反彈回來鑽進我的耳朵,雙腿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知覺,機械般的重複著一前一後的動作。壓抑的環境讓我不禁把礦燈往上提了提,眼前不知是心理作用總感覺亮了一些。
我放慢了腳步,高度的緊張在此時仍然不敢有任何的鬆懈。無膽不盜墓,我這樣的盜墓賊要是出去了,不還得頒個世上最慫?我默默腦補著那個畫麵,高大上的music響起,自己的名兒被主持人叫起,大步走向頒獎台......
我低頭噗嗤笑出了聲,氣氛稍微緩和了些,再抬頭一扇墓門好似憑空一般,出現在眼前。裏麵好似是看不盡的深淵。
墓門是敞開著的,裏麵的黑暗好似要跨出這扇門向我撲來。我拿起燈向裏照了照也隻是照清晰三四米的距離。如果是遇到粽子什麼的,這個距離憑我的實力也隻能翹翹了。我拿著燈在這墓門周圍照了照,墓門的機關已經被破壞,一塊磚頭大小的石塊橫躺在地上,原本灰色的石磚上幹涸的血液很明顯在暗示著什麼,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向身後看看,這不見頭的墓道要真走回去,現在的壓縮餅幹估計也是夠嗆,說不定死了都沒有貢品去孝敬閻王爺。我咬咬牙,前腳哆哆嗦嗦的踏了進去,心裏不斷的安慰著我自己。
裏邊要有什麼東西,身上的家夥也足夠給他和孟婆牽個線了!
我依靠著逐漸微弱的燈光一步步向前走,大約走了十分多點,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走著走著,周圍突然陷入黑暗,我心叫不好,抬起手腕,看了看熒光的腕表,螢綠色的光映入眸中正才確認不是眼瞎了,搖了搖手中的礦燈,除了發出一點微弱的叮叮當當外,毫無反應。
我心裏罵了聲娘,要知道在這地下要是丟了光線對於我這個倒鬥新人來說基本死翹。什麼上帝,佛祖都救不了你。
得,喂粽子吧。
我一瞬間萬念俱灰,在這種情況下相比以前的我已經足夠鎮定,我把礦燈狠狠的不知扔到了哪裏,一屁股坐在地上。
“嘶。”
寂靜的環境之中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我一下跳了起來,完蛋,真得送粽子!我雙手摸向腰間,手迅速抽出腰帶上夾著的短槍,這種槍殺傷力不足,但最起碼我還能掙紮一下。我在空中憑著直覺亂打著,剛要發第二槍,倏地手腕被一股力氣穩穩抓住,整個手臂被掰到了身後,死死摁在後背上,短槍啪嗒一下掉落在地。臉部一陣冰涼,正在反應自己整個人都被釘在了牆上動彈不得。另一隻手也被他固定住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被打了還這麼開心,他媽的這是人!!我碰見人了!!!
“誒誒,大兄弟我不是粽子,您老把我放開,有話好好說!!”
不管是敵是友,這人在這麼黑的情況下不開燈肯定碰見什麼糟蹋事兒了,這時候肯定得談合作。
身後是一片安靜。
盤踞在手腕上的力氣突然消失,我欣喜的轉過身,懷中瞬間摔過來了什麼東西,我順勢抱住,發絲在我的鼻尖掃過引起一陣瘙癢,重心不穩向後踉蹌了幾下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他麵向我倒在我懷裏,身上的涼氣透過我的衣服滲到我的身上。我不禁打了個哆嗦,想起自己剛才在空中打的那一槍,心裏一愣,完犢子,不會打著這兄弟了吧。。
第二章:
這自古以來都是美人投懷抱,現在倒好給我送了個男人??老天爺這是對我有偏見這是?
我靜靜的抱著懷中的人,隻感覺懷中好似抱著一塊冰塊。不,更像是一具死屍。我顫顫巍巍的伸出兩隻手指憑著感覺放到他的鼻下,卻感覺不到有一次的氣流流過指尖,顯然,若是像沒有經驗以前的我或許這個時候早叫出來了。
周圍是一片黑暗寂靜,懷中還抱著個死人,媽的小爺最起碼在道上小有名氣,怎麼落得這般尷尬的境地。
現在燈也滅了,周圍什麼也看不見,身前抱著個死人,死人前邊還有個棺材。眼下……
要不把他也扔進去算了。
“大兄弟你行行好,小弟現在落得個這麼下場你也不忍心是吧啊,大家活在這世上都不容易……”
我合上雙手,向這大兄弟禱告著。因為據說拿了死人遺落的東西會引起詐屍,所以多少也有點忌諱。別再好好的,這大兄弟突然成粽子了。不過我相信這大兄弟心胸寬廣不會計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