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大人,要想平定張舉、張純,首先要消滅丘力居的烏桓騎兵。隻要消滅了丘力居的烏桓騎兵,那張舉、張純不戰自潰矣。”
眼看著劉虞滿臉的不高興,不斷地指責自己,辛評不得不透露出永久的戰略意圖。其實這也算不上什麼秘密,就連丘力居也知道,如果烏桓人的鐵騎呆在右北平郡,誰也不可能平定張舉、張純的叛亂。
“你們不必為烏桓大人丘力居擔心,隻管放心攻打張舉、張純罷了。我已經派人去與丘力居大人和談,隻要付給他一些好處,他就會撤兵的。”
這就是劉虞一貫的做法,隻要這些蠻夷不高興了,帶著騎兵南下來搶劫,劉虞總是與他們和談,送給他們一些財物,也不追究他們搶劫的財物、殺害的人民,這事也就過去了。當他們下次再來的時候,劉虞再與他們和談,反正殺害的也不是他的家人,搶劫的也不是他的財物,就是送給蠻夷的,也是百姓上交的田稅。如此周而複始,連那些蠻夷也非常感激劉虞大人。
“州牧大人,丘力居帶著烏桓鐵騎參加叛亂、屠殺漢民、搶劫財物,真是罪大惡極,死有餘辜!你還要給他們好處?”
文弱如辛評者,也不禁有些氣憤,難道就為了自生安穩,任由這些胡人為非作歹?與他們比起來,那張舉、張純無疑是兩個大善人,他們除了搶劫財物、殺害官吏,卻沒有殺害百姓,更應該獎勵。
“你懂什麼!對於這些蠻夷,我們就是要示之以恩,喻之於理,讓皇上的恩德布於四方,天下歸心矣。”
永久帶著陳若、高丞和一千多騎兵,傍晚時從臨渝出發,趁著夜色,經過一夜狂奔,橫穿整個遼西郡,於第二天上午到達楊鬆、楊柏駐紮的土垠城。
朝廷宣旨的太監來幽州差不多二個月了,可是還是沒有見到永久,不由得有些心急。這天上午正在土垠城的縣令府大堂裏與劉虞等人商談,突然有士兵來報,說是將軍大人永久到了。
“見過劉大人,見過公公。”
雖然到幽州這麼多年了,永久也沒有機會與劉虞見上一麵,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劉虞。隻見劉虞大約四十歲左右,中等身材略顯單薄,麵色文靜猶如書生,衣著儉樸好似農夫。
“永久大人不必客氣,快些跪接聖旨吧。”
聖旨的內容永久早已經知道,無非是平北將軍而已,倒是比中郎將升了一級。待那太監高聲唱完,永久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從那太監手裏接過了聖旨和平北將軍印信。
“將軍大人,你身受皇恩,當思剿滅張舉、張純叛亂,報效皇上。如今張舉、張純屯兵肥如、令支兩城,不知將軍大人何日可破賊軍,平定叛亂?”
劉虞可比皇上還急,他是真的忠於他們劉家的天下,盡管漢室江山已經是千瘡百孔,他還是極力的修補著這艘即將沉沒的破船。眼看著永久接過了將軍印信,他便開始催促永久出兵了。
“劉大人,張舉、張純叛亂,平之易如反掌,所慮者乃丘力居之烏桓鐵騎矣。如果我們貿然起兵攻城,丘力居必率騎兵突襲,到時候我們腹背受敵,前後受攻,則大軍危矣、幽州危矣。”
當著朝廷天使的麵,永久並沒有順從劉虞即刻出兵的命令,他就是要讓朝廷來的太監看一看,劉虞是怎麼指揮平叛的。不管他回去有沒有機會告訴皇上,以後戰局的發展,皇上肯定會過問的。
“丘力居大人的騎兵你不必過於擔憂,我已經派人在與丘力居和談。這些化外胡人,隻要示之以恩、喻之於理,他們就會臣服於朝廷的。等待和談成功,你們就開始攻打張舉、張純。”
劉虞倒是對他的和談很有信心,他也沒有忌諱朝廷來的太監,當著他的麵就說起了他的和談大計。他這樣做也是有目的的,也是想上皇上知道,他劉虞正在為平定叛亂嘔心瀝血。
“很好。隻有劉大人與烏桓人和談成功,丘力居退出右北平郡,我們即刻攻打張舉、張純。”
永久表麵上很恭敬地說著,心中卻是無比的惱怒。這劉虞自我標榜清官能吏、勤正愛民、仁能洽下、忠以衛國,實際則是沽名釣譽。對內的叛亂是堅決鎮壓、毫不留情,對外的侵略則是示之以恩、喻之於理,典型的漢奸理論。
“劉大人,此次平定張舉、張純叛亂,我們起兵十萬,且全是騎兵,耗資巨大,僅靠屯田實難承受。你也知道,這一個騎兵之耗費相當於十個步兵之耗費,還望劉大人盡快撥給糧草和兵餉。”
既然你有錢送給外族人,我們也找你要糧草和兵餉。十萬騎兵,那可不是個小數目,恐怕你舉幽州之力,也支撐不了多久。永久倒是想看看,你這個幽州牧是如何湊集糧草和兵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