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劉虞沒有料到,永久會突然提起糧草。剛剛永久同意和談,他正高興,卻不料永久話峰一轉,提起了糧草,他不禁有些為難。當著朝廷太監的麵,他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得點點頭。
“好的,我讓涿郡、廣陽郡、漁陽郡先湊集一部分,你也讓樂浪郡湊集一部分。”
劉虞現在能直接調動的,也就是涿郡、廣陽和漁陽三郡。上穀和代郡,幾乎成了公孫瓚的天下,他總是找借口要對付鮮卑人,還養著三千白馬義從呢,劉虞也是無可奈何。
而右北玉郡以東各郡,除了永久他們駐守的樂浪郡,其他郡都被張舉、張純騷擾了一遍,搶光了糧草,殺光了官吏,直到現在朝廷連官吏也沒有派來,哪裏還能湊集出糧草來?
“那好,隻要劉大人和談成功、糧草充足,我保證平定張舉、張純叛亂。”
……
時值盛夏,正是水草繁茂的時節,按理說此時應該是大漠裏的牧民們放牧牛羊、馬匹的大好時機。可是張舉、張純的一場叛亂,把丘力居也拖下了水,他不得不帶著大批人馬屯集在右北平郡的徐無城外。
“報……大人,漢人朝廷任命永久為平北將軍,出動十萬騎兵,分兵兩路已經到了臨渝和土垠。”
丘力居的大帳裏,烏桓人派出的探馬迅速查明的永久大軍的動向。聽到探馬的報告,丘力居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與漢人打交道這麼多年,他還真沒有把漢人軍隊放在眼裏,幽、冀、並、青四州就如他的菜園子一樣,想進就進,想出就出。除了在公孫瓚的麵前需要謹慎一些之外,其他漢人將領幾乎都沒有在他的手裏占到便宜。
然而,就是這個永久讓他有所顧忌。永久血洗鮮卑人部落的凶狠讓他膽寒,而永久的手下楊鬆、楊柏也讓他不敢掉心輕心。這幾年來,他幾乎沒有踏足涿郡、廣陽、漁陽,就是因為不想與楊鬆、楊柏相遇。
“父親大人,那永久也就是個虛名而已,這麼多年也沒見他打過什麼大仗。我們烏桓鐵騎一個抵他們三個,諒他們也不敢到徐無來找死。”
說話的是丘力居的養子蹋頓,一個身高體壯的悍將。自從跟隨義父丘力居侵襲中原,他還從來沒有碰到過對手,在強大的烏桓鐵騎麵前,那些漢人將領們隻能依靠城牆防守,根本不敢出來與他們野戰。
“胡說,不得小看這個永久,他手下可有不少的悍將。你立即回到部落,再帶五萬人來。”
丘力居瞪了養子蹋頓一眼,大聲地教訓道。在沒有和永久交手前,最好還是重視為好。丘力居心中非常明白,他們可是失敗不起。烏桓人可不是漢人,他們的人口基數太少,恢複起來相當緩慢。
“啊……父親大人,再帶五萬人來,那我們今年不放牧了?”
養子蹋頓可是嚇了一大跳,有些不明白地看著丘力居。此時的烏桓人,總人口也隻有五十多萬,要是再來五萬人,也就是抽出了十萬人,幾乎把烏桓人的成年男子都抽走了。
“你懂個屁!那幽州牧劉虞不是派來了使者,想與我們講和嗎?我先不見他,等你把五萬人帶來了,我再見他。我原來準備要一百萬石糧草的,你再帶五萬人來後,我就要找他們要二百萬石糧草,不,要三百萬石糧草。這可比他們在草原上放牧掙的要多得多。”
丘力居是不會吃虧的,他已經和劉虞打過多次交道,那劉虞的脾氣他算是摸透了。永久的兵力再多,隻要有劉虞大人在,也不可能跟他打一仗的,無非是增加一些談判的籌碼罷了。
“父親大人高見。那這次調集人馬,每人準備幾匹馬?”
騎兵出征,一個人一匹馬是不行的,就是在本地作戰,一個人也得準備三匹馬,如果是長途遠征,每個人至少得六匹馬,那樣才能保證騎兵的戰鬥力,所說一般的人是養不起騎兵的。
“這次出兵太多,每個人準備四匹馬就行。”
……
“什麼?丘力居要三百萬石糧草?”
當劉虞派出的信使回來告訴他,丘力居要三百萬石糧草的時候,一向文靜的劉虞也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幾乎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全然沒有了儒生的風範。
“丘力居大人現在徐無城外屯有鐵騎十萬,人平四匹戰馬,每天人吃馬嚼,開銷甚大,又影響了烏桓人今年的放牧,故丘力居大人堅持索要糧草三百萬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