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走完這段石筍路,累得我一身大汗,紅軍當年過草地,也不外乎如是,我心裏暗暗的想。
就在所有的人長噓一口氣的時候,剛才消失的那聲女人的哭聲,突然又傳入了我們的耳朵裏,張軍這次顯然被氣火了,“他媽的,什麼人,快滾出來,少在那裏裝神弄鬼!”
回答他的卻是自己在溶洞裏的回音,“裝神弄鬼!”“裝神弄鬼!”......嗚嗚......那聲哭聲這次更大更猛的傳進了我們的耳朵裏,混合著張軍的回音,在黑漆漆的溶洞裏不斷的徘徊。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麵麵相覷,都不敢再向前進。
大概過了五分鍾左右那陣哭聲又消失了,張軍的手下有人提議退回去,寧願被警察打死,也不願意在溶洞裏被活活的嚇死。
一石衝起千層浪,這個手下的話就猶如一個導火索,將眾人的心裏話給點了出來,這個時候大漢們都鼓噪著要走回頭路。
張軍冷靜的想了想,一咬牙冷笑起來“都給我朝前走。往回走,那是死路一條,好不容易走到這裏,就算是真的有鬼,老子也把他幹了!他媽的,一個個的都成孬種了,看看你們的樣子,象什麼!象跟老子走南闖北把腦袋係在褲腰上的漢子嗎?”
張軍這幾句誅心之言說得那幾個大漢個個都抬不起頭,張軍這個時候一揮手,“走!”
眾人終於跟著他繼續往前走了,突然走在最前麵的大漢一個趔趄,似乎被什麼給絆了一下,差點摔在地上,他咒罵了幾句,用手電一照剛才絆他的那個東西,差點嚇得跳了起來。
一具白骨正橫在他的腳下,他的左腳正踩在白骨的脛骨上。其他人看見了白骨,都大吃一驚,不知道這具白骨是什麼時候的人了,有些地方已經石化了。
看來,溶洞的深處一定存在著未知的危險,而溶洞外麵誰知道警察在哪個角落裏等著呢?這次真是進退維穀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聲女人的哭聲又隨風傳來,而且半空中似乎有吱吱的聲音,象一群老鼠在半空中噬咬我們的神經,電光火石間,我腦袋裏靈光一閃,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我拉著鐵膽向地上一撲,大叫道“快把手電光滅了,快趴下!這是蝙蝠群,咱們進蝙蝠窩了。”我的語音,被蝙蝠的振翅聲瞬間淹沒,也不知道他們拿手電的人聽見沒,隻見電光熄滅了幾處,似乎還有兩三處沒有及時熄滅。
然後我看見那幾個人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黑黑的蝙蝠,那些蝙蝠都朝著亮光處飛去。我的頭頂撲喇撲喇的振動聲不斷傳過,象潮水一般,峰峰相連。我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隻是死死抓住鐵膽的肩膀。
也不知道蝙蝠洞裏的蝙蝠有幾千幾萬隻,我們就這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等待著它們快點飛走,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終於聽不見蝙蝠振翅聲。
這半個小時對於我們來說猶如經曆了半個世紀,我的背心全是冷汗,象是發了一場夢魘。
蝙蝠層層的將那幾處電光包裹,而那幾個人估計已經沒什麼希望了,因為已經聽不見他們的叫聲了,看來,這是一群毒蝙蝠。
我們剩下的人小心翼翼的摸索著溶洞壁向前走著,一陣陣惡臭傳來,蝙蝠的糞便隨風到處飄揚,而這個時候女人的哭聲卻又傳了過來,我抬頭一看,明白了原因。
風從我們頭頂一個洞口灌了進來,嗚嗚發響,而夜空的星星,正在眨著眼睛,眾人也明白了哭聲的來源,借著星光大家又向前走了一段路,都恨不能早點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
張軍回頭看了看剛才那幾個人的地方,歎了口氣,一聲不響的向前走著,我突然聽見前麵有流水的聲音,不由的放鬆起來。
暗河,是溶洞裏經常有的產物,本來我開始打算利用暗河擺脫張軍他們,但是經過剛才的蝙蝠洞,我實在不知道這個洞裏還有什麼危機,所以我幹脆光明正大的告訴張軍可以通過暗河離開這裏。
張軍他們聽了我的主意後都迫不急待的跳入了河中,因為,大家都想早點離開這個地方。亡命之徒,也是怕死的,我看著張軍跳河的背影暗暗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