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場的工人也被槍聲驚了起來,都點著火把,有的人甚至連褲子都沒穿,就跑外麵了。不少人手裏還有槍,不過是一些自製的*。
火把將周圍照得透亮,我看見後山的路口湧上了一群人,我是知道尼克頭人的家族標記的,這個礦場的周圍到處都可以看見那些三隻腳的飛鳥圖樣。
那些人的衣服和服飾一看就知道不是尼克頭人的手下,他們已經和礦工們交上了火,礦工們由於事出突然,而且顯然在武器上比不上對方,火力漸漸被壓製了下去。
這些礦工們都很有作戰經驗,三五個的掩藏在玉石礦堆後麵不時的還擊著,令敵人一時半會難以靠近。
但是,就武器看來,勝利的希望不大,我估計他們應該是在拖延時間,等待山下尼克頭人能夠及時的支援。
對麵有人突然喊了起來,槍聲也暫時的消停,“我們是沙紮瑪頭人手下,這裏有三百個兄弟,你們是沒有希望的了,頭人說了放下武器投降的,可以免你們不死。”
聽到這話,我都快絕望了,剛剛逃出了蘭沙的虎口,現在卻來了個更狠的,本來他們爭奪礦頭沒我什麼事情,偏偏桑吉讓我來這裏躲避蘭沙,這次真是被她害死了。
礦工們聽了這句話,有的交頭商議,有人突然大吼,“滾你娘的沙紮瑪孫子,隻會黑夜來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弟兄們,別聽他的鬼話,要是交了武器,就等著被他們宰了,大家和他們拚了!”
那人一煽動,槍聲又開始密集起來,對麵喊話那人破口大罵了句,命令所有槍火都對著剛才煽動那人的位置開了起來。
鐵膽趁著混亂跑到我房子前,鑽了進來說,“少爺,我們趕緊走吧,要是再遲一會兒,就來不及了,這些人快頂不住了,不是人家的對手。”
我看著鐵膽焦急的麵孔,歎了口氣,“唯一的一條下山的路就是後山那條路了,前山剛被泥石流衝斷了所有的路,你叫我們往哪裏逃?”
鐵膽咬了咬牙,一陣沉默,外麵的槍戰也快到了終結的時候了,有的礦工已經扔掉了槍舉起了雙手,不少人看到繳械並沒有被殺害,都紛紛的開始效仿。
“那裏還有兩個人!”終於有人發現了我和鐵膽,鐵膽看了我一眼,默不作聲,我歎了口氣,對鐵膽說,“走吧,反正他們不會殺我們,到了那裏正好可以擺脫蘭沙。”這句話,不知道我是在安慰鐵膽,還是在安慰自己。
剛才一場火拚就死了十來個人,剩下的礦工連同我和鐵膽一起被押著下山去了,那些人留了一半左右的人駐守在山頭,估計是要和尼克頭人打一場持久戰。
我又一次被人俘虜了,當俘虜的滋味可真不好受,走了快天亮的時候終於要到山腳下來了,那些人將我們捆綁起來丟在馬匹上,一匹連著一匹,押著我們往前走著。
在平地上走了大概快十來分鍾,前麵突然傳了馬蹄聲音,這些人都下了馬,藏在一片林子裏,然後把子彈上了膛,瞄著路的前方。
微亮的光芒中,一匹紅馬帶著幾個隨從正朝我們這邊衝來,是桑吉,他們一共才十個人不到,他們看樣子並不知道這邊的異常情況,仍然向前奔跑著。
我在心裏不停的叫著,快往回跑啊,苦於自己嘴巴已經被雜草堵上了,眼睜睜看著他們進入了敵人的射程範圍內。
槍聲突起,驚得桑吉他們座下的馬匹不停的亂跳,差點將不少人從馬上掀了下來。他們一麵環顧四周,一麵護著桑吉往回跑。
砰砰……一陣密集的槍聲之後,所有的馬匹都倒在了地上,連桑吉的小紅馬也不例外,敵人估計是要活捉他們,所以隻打死了他們的馬匹。
桑吉的手下們卻不管這些,拚了命的帶著桑吉往後跑,林子裏立刻派出了二十來匹馬去追擊他們,他們隻跑了一裏遠不到,就一個個的倒在血泊裏,隻剩下桑吉一個人活著。
桑吉最後也被俘虜了,抓住她的人應該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派了好幾個大漢押著她,往山寨子的另一個方向奔去。
估計是沙紮瑪的地盤去了吧,我歎了口氣,卻突然想起,難道說桑吉來這裏是來看我的?我看了桑吉一眼,她卻看著山頭出神,不知道再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