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烈這日方從附近的村屯查看分田開荒的情形歸來,如今開荒的事情接近尾聲,荒田就基本開拓完畢,今年老天也是作美,大雪至今未降下來,隻有零星的兩場小雪,無礙開荒打井。
趙烈很是滿意,靖海衛的開墾接近尾聲,日後就是分田的事宜了。
趙烈正要洗漱更衣,護衛來報,登萊遊擊李九成拜見。趙烈沒有想到李九成能到靖海衛,這條孔有德的忠犬來做什麼呢。
趙烈來到大堂時,隻見一個高瘦臉上有疤的軍將立於案下。
“登州遊擊李九成拜見趙大人。”李九成麵帶笑容的拱手道,麵上的疤痕因為笑容抽動著,不過眼睛的深處滿含陰冷。
“李遊擊登門必有要事啊,請講。”趙烈沒有寒暄客套,對於一個總是背後算計自己的毒蛇,他沒興趣虛以為蛇。
孔有德、李九成等人一舉一動他都知曉,包括同楊景堂的勾連,同楊景堂廝混的如此好,三天兩頭的醉仙樓相聚,如果沒有針對趙烈的陰謀,誰人能信,楊景堂同趙烈的敵對登萊誰人不曉得。
李九成眼睛一縮,他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小子對他全無官場客套,就連落座上茶的客套都沒有,擺明是敵對的態度,十分的強硬。
孔有德和他被楊景堂引誘的對趙烈的石島港和水泥這個物件誌在必得,當然介於趙家的威勢,不可能全部拿下,不過入個股子吃上一口是必需的。
這些日子來,在孫元化的縱容下他們已經設立了自家的關卡,對來往登州以及各府縣的商賈百姓收取厘金,孫元化也是沒法子,根本不能給他們全額發放糧餉,隻能默認他們自行創收了。
李九成就同孔有德商議來會趙烈,點明如果不讓入股,就讓石島的物件出不了石島,入不了登州。
畢竟,孫元化同趙烈交惡已經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了,糧餉都開始扣發了,這也是孔有德、李九成等人的最大依仗,如果不是孫元化同趙烈交惡,他們絕不敢如此的膽大到上門相欺。
“趙大人,聽聞大人麾下盛產一種物件水泥,我們孔大人十分的看好,孔大人以為如能與趙大人合股,孔大人能將此物銷往東江、遼東等處,定讓大人財源滾滾。”既然沒了雲山霧罩的寒暄,趙烈這個毛頭小子很是直接,他也就直言以告了。
“哦,孔大人提議如何合股。”趙烈似笑非笑道。
“孔大人意為石島出產的水泥都交於孔大人外賣,再者石島畢竟產量有限,趙大人幫襯在登州再建窯廠,好供應遼東和東江。”李九成大言不慚道。
“就這些,”趙烈不置可否。“本將相信李大人不會為了這件小事來此,還請明言。”
娘的,什麼叫小事,銀錢的事哪有小事,看來這個趙烈對我等心懷敵意啊,恐怕此番要白來了。
“趙大人,孔大人還有一事,石島港深水闊,孔大人的一些朋友從海外運貨歸來,望在石島暫住,當然,銀錢方麵不會短了趙大人的。”
趙烈定睛的看了李九成一會兒,讓李九成心中發毛,什麼情況你小子倒是說個話呀。
“來人,教教李大人識得禮數,以後見到上官跪拜之禮不可廢。”趙烈喝道。
餘大寶大步上前,當胸抓住李九成的胸口,李九成慌忙用手退擋,隻是餘大寶的氣力豈是他能抗衡的,餘大寶左手如鐵鉗一般抓住李九成的衣襟,右手揚起啪啪兩個大耳光,打的李九成一佛升天二佛出竅,頭暈目眩耳朵轟鳴,如不是餘大寶拽著他李九成早已倒在地上了,他急忙出口喊道,
“趙大人為何如此,”不過說出的話嗚咽不清,原來他的牙也被打掉幾顆,口齒不清了。
餘大寶拖著他出了官署,啪的一聲將其扔在地上,啐了一口返回官署。
李九成的隨從一看大驚,這什麼情況,但見李大人兩腮紅腫,口鼻出血,弄的胸前都是,極為的狼狽,其實這種情形他們看得多了,不過都是李九成或是李應元將其他百姓商賈打的鼻口出血,跪地求饒,李大人如此狼狽還是頭一遭。
隨從護衛急忙上前將李九成扶起,李九成紅著眼睛大罵趙烈,話語汙穢不堪,官署前站立的兩個什隊的護衛聽聞這還得了,竟然敢在官署門前辱罵趙大人,不用說,打啊。
趙烈的護衛極為悍勇人數又多,登時將李九成和他不足十人的護衛打得是抱頭鼠竄,李九成在混亂中被刀鞘砍了幾下,左臂不良,是忍痛蜷在馬上奔回登州的,那是比當年在建奴刀下逃命還狼狽。
見到孔有德的刹那間李九成不禁淚流滿麵,娘的,太特麼憋屈了,爺們什麼時候受過這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