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聽聞經過大怒,娘的,一個衛所官,不給他這個三品參將的麵子罷了,還將其手下大將打出官署,欺人太甚了,正好好好收拾一下趙烈,也給孫大人出口惡氣,向來孫大人麵上不說,心下稱快吧。
“來人,對與趙烈交厚的顏家和範家商隊苛以重稅,我要讓趙家的財貨出不了登州的地界。”孔有德惡狠狠道。
麾下護衛前往通秉。
“李老弟,先養養傷患,等老弟傷好後,我等提兵到石島走一遭,為孫大人好好調教一下這個小混蛋。”孔有德安慰李九成道。
李九成點點頭,沒有說話,這漏風的嘴他是不想開口了,太丟人,不過他怨毒的眼神可是望向南方。
吳文是顏君宜家的管事,如今就是將石島產的水泥從石島運到登州,活計聽著不難,但是也不容易,石島啟運如果是路上走,官道殘破,輕載馬車都是不便,何況裝滿貨物的馬車,尤其是水泥這個物件太沉重了。
所以除了顏家在萊陽等處的商鋪,其他登萊東部和北部城鎮的商鋪輸送都是海路進行的,海路就得遇水,水泥這個物件不說經過水淹,隻要防潮做的不好,水汽進得多了就凝結成塊不好用了,因此這個活計是個磨人的活計,考驗的是人的耐性。
從窯口出發就得上好油布,到了港口還得注意搬運小心,不能沾染水汽,到了船上也得時時監看,不能大意,讓浪頭和雨水侵蝕了,到得碼頭卸貨還是小心,這個過程極為的磨人。
今日到得登州水城後,吳文長舒一口氣,登州是個好天氣,前日在威海卸船時,天空中下著雪霧,吳文等了三個時辰才卸下水泥,著實不輕省。
吳文帶著十個護衛押解著三十餘輛大車的隊伍出了水城望見登州城了,吳文很是高興,這趟又要安全抵達了。
但是,他高興的早了點。在登州城和水城隻見有設立了一個關卡,乃是新來的參將孔有德設立的,在這裏他們被攔下了。
吳文前往交稅,關卡的把總看看吳文商隊上麵的旗幟,喊了一嗓子,一輛車五兩銀子,真的吳文目瞪口呆。以往最貴的厘金關卡不過是一輛車五分銀子,如今是漲了十倍。
“軍爺,一輛車五兩銀子太過了吧,我等商賈哪有這般多的銀錢。望軍爺抬抬手。”吳文遞過去一封十兩銀子。
把總看到後眼饞的咽了咽口水,“拿開,休要多事。”
吳文可是感到不妙了,以往銀錢開路在任何關口都是無往而不利的,有的關卡甚至少收了厘金,有的關卡甚至就不收厘金了,此番卻是不成了,這裏定是有因由的,隻是不曉得因由是什麼。
“軍爺,小的隻是管事的,這般多的厘金小的做不了主,隻能請東家定奪。”吳文陪笑道。
“那還費什麼話,將大路讓出來,找你們東主去。”把總不耐的一擺手。
吳文急忙命人將馬車趕到路旁,讓出了大路。
“快去找範記的範東家,向他老人家說說,看範東家能不能出麵通融一番。”吳文曉得自家東主沒在登州,而與自家交好的範東主很可能在登州範記酒樓。
吳文派出人手,就在這等著消息,不過一個半時辰後,他派出的人手返回了,範東主也不在登州,範記的大掌櫃向多名官員求助,這些人與這幫子東江兵也不相識。
於是無奈之下,吳文繳納了一百八十兩銀子,這才過了關,接下來,這關卡隻要是範記和顏家的商隊不問青紅皂白就苛以重稅。
範項問和顏君宜被迫親自來到登州走動,不過數個中人前往說項,孔有德就是不允,最後使了五百兩銀子才打探到根子在趙烈趙大人那裏,隻要是與趙烈交好的商家沒什麼說的,那就得交上重稅。
範項問、顏君宜隻能含恨離開登州,去往靖海衛衛城求見趙烈。
“趙大人,如果這等下去我們兩家不過是沒有進項,還撐得住,而小的聽聞,如果我等再同趙大人來往,那麼連進登州都不可,此人實在是太過暴虐。”範項問苦著臉道。
顏君宜在一旁長籲短歎。
趙烈聽聞,氣極反笑,好家夥,來的很快嘛,竟然欺上門來,“兩位勿憂,給本將半月的時間,本將讓他們曉得石島的厲害。”
趙烈打發走了仍然是半信半疑的兩位東主,在官署思量了半個時辰,叫來了杜立,吩咐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