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之人正笑盈盈的看著她:“我說過,我們會再見的。”上官冰舞推開墨司澤,不著聲色的後退了幾步,欠了欠身,淺笑道:“參見王爺。”墨司澤猛地上前兩步,左手狠狠的扣住了上官冰舞的手腕,眼中平添了幾絲讓人捉摸不透的戾氣,上官冰舞卻毫無懼色的對上了他的眼睛,仍是一副風輕雲淡的神色:“王爺,您可有什麼吩咐?”墨司澤眼中的戾氣又濃了幾分,隨即,一聲清脆的響聲,上官冰舞的左臉火辣辣的,嘴角淌出一抹血絲,上官冰舞臉上也仍舊是毫無懼色,幽深的眸子對上墨司澤的眼眸,寧靜得如一汪死水,毫無波瀾,讓人琢磨不透,她依舊帶著那一抹淺笑:“不知我何處冒犯王爺了?”墨司澤看著那平靜的臉,心中的怒火卻是愈燒愈旺,怒道:“為什麼你對我永遠都隻是這一種樣子?!世上為什麼有你這種女人?你是女子,隻要安心的依靠男人就好了,為什麼要那麼剛強?!”上官冰舞諷刺的笑笑:“我是女子,可是,想要柔弱的被別人保護,是要有本錢的!誰會平白無故的讓另一個人無償的依靠啊?安心地依靠別人?王爺,您玩笑未免開得太大了,別人?這個世界上,連自己都不能完全的信賴,別人?王爺,對不起,我不是您,您有權有勢有財又有著一副好皮囊,我,不過是一個普通老百姓,第一次被騙,可以說是單純,第二次被騙,也可以說是沒有戒心,但是第三次第四次被騙,隻能說是愚蠢!世界是可以改變任何事物的,更何況是區區人類?人是世間最善變的,無時無刻不在傷害著別人,受傷時是那麼的痛苦,漸漸地,再尖銳的傷,也會被時間磨平。”她的臉上仍舊是那樣的平靜,平靜地好似那番話並不是她說的,墨司澤默默道:“你還是那樣的伶牙俐齒,但有些傷痕是無法被時間磨平的。”上官冰舞輕垂眸:“這便是世間的無情之處,這世間隻有這時光是最柔情的,隻有時光才是最垂憐芸芸眾生,他可以拂去人心中的傷痛,有些事忘記會更幸福,失憶者便是這天下最受眷顧的人,金魚的記憶隻有七秒鍾,七秒就是它的一生,無所顧忌的等待生命的逝去,無牽無掛,逍遙自在。”墨司澤自嘲的苦笑了兩聲,鬆開了抓著上官冰舞的手,轉身離開。
上官冰舞又換回了千子墨的裝束,係上了那個銀質麵具,一切如舊。千子墨敲開了千沐塵的房門,滿臉愧疚道:“沐塵,前些日子很抱歉,不該說那些讓你傷心的話。”千沐塵蹙眉道:“無妨無妨,倒是另一件事讓我更擔心…”千子墨疑道:“何事?”千子墨覺察千沐塵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卻又不知是哪裏,千沐塵不由分說的抓起千子墨的手,問道:“琉夏,這是怎麼回事?”千子墨想抽回那傷痕累累的手,卻被千沐塵抓得更緊,千子墨並未發現千沐塵對他稱謂的改變,隻是回避他的眼神,輕道:“隻是刻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拉傷的,沒什麼……”千沐塵突然鉗住他的下巴,把他垂下的頭扳回自己眼前,懊悔地說道:“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的保護自己呢?和從前一樣。”千子墨急道:“沐塵,你今天怎麼了?怎麼…和平常不大一樣…”千沐塵好像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默默道:“沒什麼…可能有些累了吧。”